秦英和韦灵符异口同声地咬定这桩命案是称心所为,而称心上堂之后,二话不说,从容不迫地拿出了教坊司歌舞伎的点名册。
如若这本点名册没有虚假,那任是神仙也无法把罪名扣到称心的头上。
李恪随手翻了翻就把点名册合上了,他嘴角微翘,轻轻地冷笑一声。
心内暗暗地腹诽,怪不得金殿之上,太子那般的大义凛然,还以为他真的公正不阿、不循私情,却原来人家是早有安排。
看称心神泰自若,那般的笃定,就知道他是胸有成竹。
这桩命案,只要能把称心摘清,别人如何太子肯定是毫不在意,这点李恪是能够肯定的。
太子殿下的算盘打得很精,区区一本名册,只要我稍微含糊一点,就能把称心的罪过揭掉。
重惩其他的人也算是替阿鸾讨了公道,可惜我李恪天生的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不会卖你这个人情。
不论称心是主犯还是从犯,只要他参与了,我就不能装瞎,律法条条、断不可饶!
别说他是东宫的心尖宠,他就是太子妃,我,我,我还真不敢把太子妃怎么样。
算了,心里?一下就行了,就别?在明面上了。
“你且站过一旁。”李恪一声令下,称心急忙起身,悄悄地退到一边侍立,恰好和柳氏对面而站。
李恪一勾手,少尹刘文便走了过去,李恪把名册递给他,小声地吩咐:“去教坊司核对一下,切记从小人物问起,莫要惊动上面的人。”
“是。”刘文应了一声,把名册往怀里一揣,快步走了出去。
“啪!”李恪重重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带秦英!”
“带秦英~”堂下衙役们齐声呼喝,并且一起胡乱地捣着水火棍,之后又齐声喝道:“威武~”
秦英正在偏房中坐着,一声喝堂号,吓得一激灵,不是喝过了吗?怎么又来一遍?
这就是秦英大堂来得少,不知道规矩,堂号是开堂喝一遍,带人犯也要喝一遍,传人证不需要喝堂号。
也就是说刚才让他们上堂,只是问话,还不能确定什么,喝了堂号就是拿你当嫌疑犯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