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对称心没有多深的感情,但对上一世的自己有感情。
自己上一世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护住称心,这一世自己虽然对称心喜欢不起来,却也愿意保他一世荣华富贵。
上一世的称心由于李承乾的没分寸和过度宠溺,使得他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最终葬送了他自己也把李承乾从神坛给拉进了地狱。
这一世李承乾刻意保持着跟称心之间的距离,也没有过分的纵容他,没想到他还是触犯了律法,难道他本质就是这么的不堪?
打开这本卷宗的时候还不到午时,合上这本卷宗已是次日寅时。
卷宗上也没有多少字,最多一盏茶的工夫也看完了。
李承乾对文字又有着过目不忘的异能,他哪有必要一直捧着看?
他偏偏就合不上,卷宗上的对案件的描述很模糊,因为还没有开审过,很多细节是不存在的。
除了原告的诉状,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个叫阿鸾的小女孩的尸格。
尸格写得很详尽,李承乾根据尸格就大概能复原出那孩子的受害过程。
李承乾盯着尸格看,一盯就盯了八个多时辰,每个字都像是一声嘶吼、一声哀鸣,每一行都像是一行血泪、一行不甘。
粗糙的麻纸几乎要被攥出褶皱,那些记录伤情的文字在眼前反复重叠,时而变成阿鸾绝望的挣扎,时而化作死者最后望向人间带血的眼神。
八个时辰里,殿外的日头从正空至西斜,又沉进墨色的夜,他却像钉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
仿佛稍一松劲,那些藏在文字背后的痛苦与冤屈,就会彻底禁锢在冰冷的空气里。
守在外间的秦胜瘫坐在地上睡着了,曙光初透,他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
旁边的小黄门赶紧扶着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朝着内室的门努了努嘴,小黄门摇了摇头。
他舒心地点了点头,太子一夜未曾唤人,也没有离开,看来他是为那件事一夜未眠,足以见得称心在他心里的份量不轻。
把事情推到称心事上果然是对的,自己出的主意堪称绝妙,太子舍不得动称心,那桩命案就只能不了了之,一句话保住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