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后脚自己就把这扎脚的小鞋给李恪套上了,等阿爷回来自己该怎么解释?
长孙无忌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一声:“太子多虑了,吴王殿下自幼聪慧,他新接京兆府,趁此事熟悉政务,正好一举两得。”
“舅父说得对,吴王确有才干。”李承乾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房相所说也有道理,核查之事从御史台和户部中抽调人手前去更为妥当。”
长孙无忌脸拉得老长,这个大外甥是诚心不听话还是听不懂人话?
“皇兄”李恪向中间迈出一步,躬身一揖,“长孙司空所言甚是,此事还是交给京兆府更为恰当。户籍本就归户部所管,出了差错让户部下去核查,纵无偏私也引人怀疑。”
这件事交给别人,李恪不会去抢活,这件事交给他,他也不会推给别人。
李恪知道这件事会得罪人,不过他并不怕得罪人,就算因此不能在京中立足,大不了就去封地,还能怎样?
重造户籍,追缴税款,对国家来说是有大利的,既然站在朝堂上,穿着官服,为国谋利就是份内的责任。
李恪清楚长孙无忌让太子把这件事交给自己,就是想让自己怨恨太子,太子也正是怕自己有怨气,才不肯把这件事交给自己。
李恪心里暗笑,长孙无忌也忒小量人,虽然我们兄弟间谈不上什么手足情深,可也都懂得什么叫“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世家在皇族的眼里就是一群蛀虫,无论哪个皇子都一样不愿意养着蛀虫,恨不得将蛀虫都清理干净。
“为德”李承乾知道在这大殿上,李恪没有称呼自己“太子殿下”,而是叫了声“皇兄”,就是在暗示自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伤了感情。
李承乾也特意唤了李恪的字,然后笑着说道:“这件事看起来简单,其实复杂得很,你对京兆府的事务还不熟,真的忙不过来。”
李恪直起身,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最后落回李承乾身上,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皇兄放心,臣虽新掌京兆府,却也知‘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核查赋税、厘清户籍,本就是京兆府分内之事,哪有推托的道理?”
他顿了顿,又转向长孙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