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该收收心,正经读些书了。朕瞧着你这些日子一门心思扑在太子身上,自家两位公子反倒没空多顾,便把他们召进宫来,陪着元昌一同进学。”
“多谢陛……”长孙无忌抖开宽袍大袖,正欲躬身行个圆揖,话头却猛地被一阵踉跄撞断——房玄龄不知怎的,竟直直撞了过来。
房玄龄双手还维持着向前拱的姿态,像是要道贺,脚下却仿佛拌了蒜,往前一挪便收不住势,连带着打了个趔趄,重重撞在长孙无忌身上。
长孙无忌气鼓鼓地瞪着他,房玄龄却不接他的目光,只低着头细细抚平衣襟上的褶皱,嘴里喃喃自语。
“恭喜大司空了,进宫伴读原是公子的福分,只是……怕要成了那些小黄门的催命符。”
房玄龄嘴角抿着一丝冷笑,想转移话题可没那么容易。
你谢个恩,前面的事就可以当作是什么都没发生了吗?
不可能的,你可以装作是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福安的尸首可还在门外停着呢。
不用谁提醒,长孙无忌也知道今天这关不好过了。
长孙无忌只觉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淌,黏得人发慌。
他们两个在东宫闹出了人命,这事说起来原本是可大可小。
往大里说,能扣你一顶大不敬的帽子,九族都得杀光重埋一遍。
往小里说,死的不过就是一个奴籍的小黄门而已,论价值勉强能和一只羊相当,连一个铜板都不用赔,哈哈笑两声就过去了。
再好的事,再容易的事,若是前面加上“原本”两个字,剩下的也就只有遗憾了。
原本可大可小的事,硬生生被长孙无忌亲自给挤兑到了只可大不可小的地步。
现在回想刚才在外面,皇帝一会儿说世家公子不死于市,一会儿说伴读倒有几分憨胆,话里话外都是在维护他们。
而自己则跟皇帝争了个脸红脖子粗,说什么都要置他们于死地。
现在可怎么办?真按自己说的办,那这两个小畜生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不按自己说的办,那自己的脸面可就丢得一点都剩不下了。
他眼珠飞快地转着,脑子里像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