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撺掇着殿下荒废课业,此等行径与抗旨何异?”
那桀骜的少年冷笑一声,“少乱给我们扣帽子,殿下被吓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怎么读书?”
张玄素被气得声音都发抖,“殿下哪有被吓到?他那明明是困的。”
“你还知道殿下是困的呀?”那少年的声调陡然拔得更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连带着呼吸都粗重得像风箱,“子时才准我们歇下,丑时三刻就被人薅着头发拽起来!吃饭得像吞刀子似的掐着时辰,连撒泡尿都有人在外头扯着嗓子催,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
“课业章程如此,老夫有什么办法?”张玄素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怯意,却依旧不肯退让。
“哪个遭天杀的定的章程!”少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连粗话都蹦了出来。
“连喘气、放屁的工夫都不给留,这是殿下该有的待遇?这日子过得连天牢里的囚犯都不如!还好意思说我们抗旨,你们变着法儿地磋磨殿下,难道不是欺君么!”
屋里人吵架,屋外人挨骂,原本是想偷听人家的热闹,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个热闹。
那少年两句话骂得长孙无忌脸从猪肝紫变成了苦胆绿,手指死死攥着朝服前襟,指节泛白得像要捏碎骨头。
廊下阴影里,李世民捻着胡须的手指忽然一顿,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他斜睨着身旁脸色铁青的长孙无忌,慢悠悠道:“这伴读说话倒是直爽,颇有几分初生牛犊的憨胆。”
“憨胆?”长孙无忌猛地转过身,袍角扫得阶下青砖“沙沙”作响,额上青筋暴起如蚯蚓,“这是无法无天!竟敢当众顶撞太傅,辱骂朝廷命官,搅闹殿下课业,此等顽劣之徒留着何用?我今天定要扒了他的皮!”
“哦?”李世民眉梢微挑,指尖在袖中轻轻叩着,“依辅机之见,该如何处置这两个伴读?”
“此等对太子学业有害的蛀虫,留着便是祸根!”长孙无忌咬牙切齿,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龙袍上。
他正吼得唾沫横飞,殿内忽然传来另一道稍显沉稳的少年声,“三弟休要混说,仔细被外头听见,闹到御前,谁都逃不了一顿责罚。”
“听见又如何?难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