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进来看看。”
李世民说着话,绕过书案坐了下来,低头见桌子上摆的是李治的功课,李世民随手拿起一张,迎着灯,好好地看了看。
李治写得一手烂字,没有上下句连着的话,十个字有七个你得猜,直接看字是认不出来他写的是什么的。
字写得分家也就罢了,句子也是前后巅倒,写的不知所谓,文章就更不用提了,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写着写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写啥了。
李泰极有耐心地在旁边逐字逐句地斧正,时而提笔添补,时而圈点勾画,硬是将那七零八落的字句,一点点理出个章法来。
李泰拿批公文的朱笔给他批作业,李治也算是天底下最荣耀的独一份了。
这种事不应该是长史做吗?做,做梦吧。
长史授课,理论方法只讲一遍。记不住?戒尺伺候。
写错了?板子招呼。打完让你重背,揍完令你重写。
李治也曾挨过打?自然免不了。
三个嫡皇子谁没尝过长史的板子?倒是庶皇子可由伴读代受,呃,李恪除外。
“你倒是把他这功课掰开了揉碎了,就差没替他咽下去。”李世民指尖点着李泰批改之处,似笑非笑。
李泰垂首轻声道:“雉奴年岁尚小,长史布置的课业总难完成,儿不忍见他挨打,便帮着梳理梳理。”
李世民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青雀儿,怕雉奴挨打,他便彻夜不眠为其梳理功课;恐高明受责,他便自掏腰包加倍抚慰百姓。
李世民忽然想起了他寝宫挂着的全家福画像,想起李泰兴奋地对着那张画说过“天下之大有数万万众,我挂心者唯此八人尔。”
好可怜的青雀,你照看雉奴,雉奴最大的怨气就是怨你管他功课;
你庇佑高明,高明可给你备了一份厚礼,看他明天怎么谢你吧。
李世民唇角微扬,只温声道了句“你早些安歇吧。”便拂袖起身。
李泰躬身长揖,说道:“恭送父皇。”
看着李世民一步一步向外走的身影,李泰一阵茫然,这个爹大半夜的,干什么来了?
李世民本来是想找他说说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