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坤哥连滚带爬的跑出很远,直到听不见火营的声音以后,他才瘫在一片小树林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浑身手下都是烂泥,被冷空气冻得邦邦硬,风一吹就像刀割一样的疼,可他顾不上这些,满脑子都是刚才的事。
“为啥放我走?”
坤哥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泥块混着草渣掉下来,他不理解!
“林凡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林凡为什么要放他离开!
按说他三番五次找火营的麻烦,又是联合其他的军阀又是勾结黑十字的,换了谁都得把他扒层皮。
可刚才老鬼居然真放他走了,就踹了一脚,连狠话都没多说几句。
“难道是看我可怜?”
坤哥自嘲地笑了笑,抹了把脸,手上的泥蹭得满脸都是。
他在眉东河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人可怜过他,他也从没可怜过别人,这理由肯定站不住脚。
旁边跟着坤哥逃出来的几个士兵缩在树后面,冻得瑟瑟发抖。
有个年轻点的士兵小声说道:“坤哥,要不……咱们投降吧?火营现在这么厉害,咱们根本斗不过他们啊。”
“投个屁!”
坤哥眼一瞪,骂骂咧咧的道,“老子当年在眉东河称王的时候,林凡还不知道在哪穿开裆裤呢!”
话虽如此,他的心里却虚得厉害,他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斗不过火营,火营变得越来越强悍了。
就连黑十字出手,都不是火营的对手,他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去和火营对抗,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低头。
他摸了摸怀里的金条,早就跑丢了一半,剩下的也被泥水浸透,沉甸甸的硌得慌。
他们现在在无人区深处的树林里面,四周到处都是灌木丛,连条正经路都没有,枯枝败叶没过脚踝,时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坤哥找了棵粗点的树靠着,想起以前的日。
那时候,他住的是青砖大瓦房,身边跟着上万弟兄,顿顿有酒有肉,谁见了他都得喊一声“坤哥”。
再看看现在,他跟条丧家犬一样躲在树林里,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都是林凡!”
坤哥咬着牙道,把所有怨气都撒在林凡身上,他觉得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林凡造成的
“要不是他,老子能落到这步田地?”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劲。
上次弹药库被炸,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林凡没追他。
这次被抓个正着,居然又放了他……
林凡到底想干啥?
天快亮的时候,树林里起了雾,白蒙蒙的啥都看不清。
有个士兵去捡柴禾,没一会儿见慌慌张张跑回来道:“坤哥!外面……外面有动静!好像有人!”
坤哥心里一紧,赶紧摸出藏在靴子里的短刀。
“慌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猫着腰,往树林边挪去,扒开树枝一看,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雾里站着十几个黑影,手里都端着枪,看打扮既不是火营的人,也不是眉东河的军阀。
领头的那个瘦高个,帽子压得很低,正是昨晚见过的黑十字特派员夜枭。
“坤先生,跑得挺快啊。”
夜枭的声音像冰碴子一样,“任务失败,还弄丢了金条,你说该怎么算?”
坤哥的腿肚子都转筋了,强装镇定地说道:“夜枭先生,不是我不卖力,是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