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顺风耳继续躲着,日子过得凄惨无比。
白天,他不敢露头,就躲在隐蔽处。
饿了捡点贝壳螺丝撬开吃,渴了喝河里的水,晚上冻得缩成一团。
每当听着远处偶尔传来的船马达声,他的心就是一紧。
这天后半夜,他正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扑通”一声,吓得他一激灵,睁开眼睛,连忙躲到一块石头后面。
借着月光一看,是个穿着破军装的士兵,正趴在沙滩上咳嗽,看样子是从船上跳下来的。
“谁?”顺风耳压低声音喊道。
那士兵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他,哆嗦着说道:“别……别开枪!我是从第二军阀营地跑出来的……”
顺风耳这才松了口气,走出来:“你咋跑这儿来了?”
士兵抹了把脸,脸上全是泥和泪。
“首领疯了!打输了就拿咱们撒气,昨天晚上宰了十几个逃回去的弟兄,我趁着看守打瞌睡,跳河游过来的……”
说着说着,他就哭了,“咱们以后咋办啊?”
顺风耳叹了口气,没说话。
他这几天在岛上听路过的渔船说,第二军阀把火营恨得牙痒痒,正到处抓逃兵,说是要“整肃军纪”,其实就是找替罪羊。
这小子能跑出来,算是命大。
“先在这儿躲着吧。”顺风耳说道,“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
俩人凑在一块儿,日子稍微好过点。
那士兵叫二柱子,会爬树,每天能摘点野果子回来。
顺风耳耳朵虽然聋了一只,但另一只还是比常人灵,能听见远处的动静,他们不至于被人发现。
可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树上的野果子快被他们摘光了,贝壳也越来越少,二柱子开始拉肚子,估计是喝了不干净的河水,脸色蜡黄,走路都打晃。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顺风耳看着二柱子,心里犯愁,“得找个地方落脚。”
二柱子有气无力地说道:“去哪儿啊?回营地是死,去火营那边……他们能要我们么?”
顺风耳摸了摸下巴,突然说道:“要不……咱们去火营试试?”
二柱子吓了一跳:“去……去火营?他们不把咱们宰了才怪!”
“不一定。”
顺风耳琢磨着道,“听说火营虽然狠,但只要肯归顺,还给口饭吃,花狐狸和水老鼠不都在那儿混得好好的?咱们去了,就说想投靠,说不定能活命。”
他这话其实也是赌。
但眼下除了火营,其他地方不是第二军阀的地盘,就是秃鹫帮的势力范围,去了都是死路一条。
二柱子犹豫了半天,咬咬牙道:“行!听你的!总比在这儿饿死强!”
随后,俩人找了块破木板当船,用树枝当桨,慢慢往火营的方向划。
划了两天两夜,快到火营码头的时候,顺风耳让二柱子把破军装脱了,换上捡来的破烂衣服,自己也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看着跟逃难的。
他们刚靠近火营岸边,就被火营的哨兵拦住了:“站住!干啥的?”
顺风耳赶紧举手:“别开枪!我们是来投靠的!以前是……以前是第二军阀的人,现在想跟着林首领混口饭吃!”
哨兵上下打量他们,眼神警惕:“投靠?我看是来当探子的吧?”
“不是不是!”二柱子赶紧摆手,“我们是真心的!你们要是不信,把我们关起来也行,只要给口饭吃!”
正吵着,老鬼叼着烟杆走过来:“咋回事?吵吵嚷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