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道大声叫道。
“杨平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见面,你就要对老夫痛下杀手。”
“我可是播州大管事,你叔父的心腹,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老夫。”
“这几个苗人老夫根本不认识,我哪知道你们有仇怨……”
杨平安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只是用箭矢朝着那名亲随示意。
亲随一咬牙抄起了那条翻出来的粗麻绳,朝着张有道扑了过去。
不多时,张有道的双手被死死绑在了身后边,就连口中也被塞了破布,再也骂不出一个字。
“小的已经照您的吩咐做了,还请放小的离开。”
脸上挨了几记,这才成功把张有道制服捆绑起来的亲随可怜巴巴地朝着杨平安道。
杨平安这才缓缓地松弦,然后步态蹒跚地绕过了大石走到了篝火堆前。
直到此刻,张有道与亲随这才看到,杨平安的胳膊上,腰上,腿上都包裹着浸着血污的布条。
杨平安微微喘息着,朝着那名目光闪烁的亲随道。
“不急,你先去把马牵过来。”
“啊,好好好,小人这就去牵马,您稍稍等一等。”
亲随的目光在杨平安身上的伤处来回扫了几眼,可是看到自己与杨平安的距离。
不得不放弃了那个诱人的念头,讨好地笑着应承,小心翼翼地朝后挪了数步,这才转身朝着数丈外的座骑走去。
杨平安就站在原地,深邃的目光,盯着这名亲随。
直到看到对方在牵上了座骑的那一瞬间,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就趴在马背上想要打马逃离。
杨平安毫不犹豫地猛拉弓弦,一声短促的尖啸声,让张有道情不禁地扭头看去,就看到了趴在马背上的亲随,徒劳地想要伸手去拔从肋部射入,只余箭羽在外颤颤巍巍的箭矢。
最终,无力地砸落在地面上,喉咙中咯咯作响,两眼瞪到了极致。
“你,你不是……不……杀我。”
杨平安拖着伤腿,站到了这名尚未咽气的亲随跟前,摇了摇头道。
“你如果不跑,我还真不好意思杀你。你既然给了我机会,我又怎么好意思不杀你。”
看到这名亲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杨平安颓然地坐倒在地上,此刻的他,精神还有体力,都已然完全透支。
昨夜的那场狭路相逢的鏖战,杨平安最终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也受了不轻的伤。
但是杨平安却根本不敢休息,包扎好了伤口,将那三名生苗的脑袋也收拾包裹好,摆放到了这里,开始耐心地等待着张有道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