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宴成苦苦思索应对之策时。
玉临渊眼睛眯起,仔细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论相貌……
此子剑眉星目,风姿清越,气度之出尘,确实配得上他家蓉儿。
论实力……
方才那一斧中展现的潜力,根基之扎实,便是他这般见多识广也不由暗自点头。
但是!
这小子居然敢踹他!
他宝贝女儿还在旁边看着呢!
这要是不把场子找回来,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既然是蓉儿的夫君,便是一家人,南域资源远胜此地,随我回去,自有你的前程。”玉临渊语气温和地说道。
宴成心头一紧。
前程?
放着仙宗弟子不做,前往魔门?
有个锤子的前程!
“前辈厚意,晚辈心领。只是我自来灵地之时便在仙宗,仙宗予我安身立命之所,期间更深受长辈、师兄弟们的关怀指点,此中因果,实难轻易割舍。”宴成不卑不亢地拒绝。
随着他话音落下。
空中压力骤增,连周遭灵气都开始凝滞。
玉蓉再迟钝也发现了二人间气氛不对,她轻轻拽了拽父亲的衣袖,柔声插话:
“爹,您这么着急会吓到他的,再说圣宗规矩那么多,哪有流虹崖自在?女儿在这儿想炼器就炼器,想修炼就修炼,我才不要回去受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呢!”
她说着朝宴成眨了眨眼,继续道:“您要是想女儿了,就在这儿多住些时日嘛。”
宴成立即会意,顺势接过话头。
“方才晚辈有眼无珠,误将前辈认作仇家厉锋,实在罪该万死。既然前辈远道而来,不如让晚辈略尽地主之谊,到流虹崖小坐片刻?”
玉临渊被女儿和宴成这么一唱一和,脸色稍缓。
心知过于着急,便将心思按下。
等稍后展示一二,定让其知晓天高地厚。
他目光扫过不远处战战兢兢的田载元时,又想起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他语气带着几分审视:“田载元此人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宴成对着汗如雨下的田载元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待田载元不情愿地走近后,他坦然道:
“回前辈,这位是我的师弟田载元。我与玉蓉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接应他,顺便取回他代为保管的《焚荒战祭》残卷。”
他语气平和,既说明了关系,又点明了来龙去脉,丝毫不显遮掩。
田载元心中那叫一个七上八下,连忙躬身行礼:
“晚辈田载元,见过前辈……”
玉临渊打量了田载元一眼,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便已确定。
‘看来这位就是那个得了血神传承的小辈。不过眼下也不是细谈的时机,待日后再寻个机会单独见他也不迟。’
“既是同门,那便一起吧。”玉临渊淡淡说道,心中已有了盘算。
田载元心中大喜,连忙从怀中取出兽皮卷双手奉给宴成:
“师兄你看,师弟我不负所托。这些年几经调查不仅发现了这一卷,更得知另一卷的下落。”
他刻意提高音量,表明自己与宴成的同门之谊,同时偷眼观察那位的反应。
见这位大能并未露出不悦之色,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玉临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唇角微勾。
倒是机灵,知道借势自保。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到时多费周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