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得了机缘,踏上了通天路,还要像过去那般?
躲在阴沟里揣测每一个路过之人的心思?
他赠羽,我便接着,是善意,我便承情,是试探?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心思算计,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滑稽戏罢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
“如此担惊受怕,胡乱揣测,你的道,又能走得多长远?把眼光从这些蝇营狗苟上挪开吧,看得更高,更远些。”
说罢,他不再看柳烟儿,仿佛她的疑虑根本不值一提,转身负手而去。
然而,在他波澜不惊的外表之下,唯有他自己才清楚那份急切。
灯油虽好,能窃取寿元进行修炼,但汲取多了,终究是驳杂不纯。
那些来自无数陌生修士的残念怨憎,好似附骨之疽,日夜侵蚀着他的道基,连血池玄妙也难以尽数化去。
反而隐隐有反噬自身的迹象。
这关乎自身道途,容不得半点闪失。
正因如此,他方才在拍卖会上志在必得,甚至不惜与百炼坊那厮正面交锋。
可以说,这根羽毛,来的正是时候!
火羽中蕴含至阳至纯的天火精华,能焚尽一切芜杂,化解‘祈禳之法’的后患。
正合他用!
他心中闪过一丝冷嘲。
要是当初胡乱听信了柳烟儿这女人的猜疑与蛊惑。
对宴成处处提防,甚至妄动干戈,哪里还会有今日这送上门的机缘和好运?
岂不闻‘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
终日斤斤计较于细微得失,揣测他人一言一行,反而会失了大气运,落了下乘!
柳烟儿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兜帽下的脸色变幻精彩。
她敏锐地感知到了田载元那份不容置疑的决断和隐隐的斥责。
最终,她一言不发,如同幽影般悄然跟上,只是那身影,似乎比先前更恭顺了几分。
……
宴成带着满血复活的舒狸,穿过依旧熙攘的人流,踏上丹堂前殿的木制楼梯。
二楼廊道幽静,两侧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