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兰七身影已无。
其他人等仍然按照此前计划行事。容缓被莫仇护往山后,兰心隐身一棵树内,探视大路诸况。
大概是半盏茶的时间,兰七返回,揖礼道:“禀姑娘,不但旗上是个‘赵’字,旗下也是个姓赵的人,正是赵颖慧赵大小姐。”
虽然听到“赵”字时,已经想到或许如此,但如今听其人来,容缓反而有些不好相信:“她……真的来了?”
莫仇不解:“为何我们此前没有得到任何报信?她选择从这条官道上过来,至少葛城那边的人会有消息递来才对。”
容缓颔首:“在确定对方来意之前,不可贸然行动,全部隐身。”
兰心跳下来,道:“不如我上前去直接问上一问,就说我是在前往葛城的途中与她偶遇。”
“不妥。”容缓断然否之,“倘若她率这几万大军是为攻打我青州城,兰心姐姐那般出现,岂不危险?”
兰七上前:“属下的轻功好,再去一趟如何?”
容缓仍然摇头。
“我去。”莫仇请命,“我的轻功不及兰七,武功高她们许多,倘若情形不对,必有法子自保。”
容缓思虑片刻,颔首:“一切小心。”
兰七眸光浮动,欲言又止。
容缓回眸正见她这般神色:“怎么了?”
“属下出师以来,投奔过多处,从来没有一位主上对属下这般好过。因为属下的轻功,在许多人眼里,似乎代表着不死,哪里危险就往哪里投送过去。”
容缓莞尔:“你都已经随了我这么久,还说这些话做什么?”
兰七垂首:“属下是想起了一些事。”
容缓明眸滴转,道:“那些事,你不是早早就告诉我了么?”
兰七闷声道:“可是,因为赵小姐的到来,属下又记起了自己曾经抱着那样的念头接近姑娘,姑娘知悉后没有半点与否,对属下仍然百般照顾……”
早在赵颖慧造访青州城的当日晚上,兰七敲开了容缓闺房之门,进门跪倒在地,向容缓坦陈,当日被霍拓挑来派往容缓身边之前,曾受赵颖慧面授机宜,命她对容缓观察仔细,务必将每日一言一行记录在册,以供翻查。初时数日,她俱是照做无误,其后因对容缓渐生敬仰之心,遂粗粗写就,再往后,便是敷衍了事,最后是随容缓而来。但再度看见赵颖慧,不免就想起那些时日的窥探,若不一吐为快,始终如鲠在喉。
“兰七的‘兰’字,是我生平最敬爱的人赐予兰慧与兰心两位姐姐的,我不会把它随便交给他人。当时我给你取名兰七,正是与你机缘契合。那件事,在你向我提起的那一刻已经翻篇,今后无须提及,也无须记起。”容缓道。
“属下明白了。”兰七重重颔首,“但关于这位赵大小姐,属下的建议是,倘使她是来投奔姑娘的,姑娘一定要将之收下。”
容缓瞳光泛亮:“怎么讲?”
“赵大小姐虽然为情所困,看似一败涂地,其实她在战场之上足又独挡一面,决计是姑娘目光最为稀缺的将帅之才。“
容缓深以为然:“正是这个道理……”
“缓缓,不好了!”莫仇声到人到,“羿清带人追上了赵颖慧,眼看就要交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