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继续维系这桩婚约还有何意义?所有的乱事,不过起源于这桩婚约,为了杜绝再生乱事,只有将源头袚除了吧?
她回身,欲往城主府一行。
两名远随身后侍卫当即上前,惶恐道:“小姐,老爷吩咐,近几日不得让您出府,请小姐不要为难小的们。”
爹爹啊爹爹,你真是想逼女儿去死不成?叶艾挥泪踏进闺房,再不出房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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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街示众的第三日,被关在房内的容华听到了消息。
今日冬雪初降,她撑一把纸伞,踩过尚未积成的雪花,在后园小湖边的停内找到了容华。
“请城主收回游街示众的命令。”她道。
容华回身,淡淡扫过她一眼:“你跑得如此气喘吁吁,就是为了找本城主说这样事?”
她点头,声字分外清晰:“正是如此。”
容华眼尾扫见了她云青斗篷上的些许雪花,下意识便伸出了手。
“请城主收回成命。”她再道。
容华的手指先行收回,垂眸俯视着那双亮得出奇的美目,问:“原因呢?”
容缓与其视线短兵相接,不避不闪,直迎无畏:“城主此举无论是为容缓出气,还是为申张律法,既然有人证在手,又知主使者是叶家,为何不直接拿其问罪?”
容华双眉锁起。
容缓自问自答:“您不拿叶家问罪,无非是晓得单凭这两个护卫的证词,不足以法办平城第一世家的家主,与其白费番气力,不如直接令其颜面无光,给一次足够震撼的警告。可是,为何如此?为何总是如此?”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得是……”容缓眸心如炬,素日略带两分绵软的声语,此刻清厉得如一把出鞘的剑,“为何明明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者的游戏,却总是要我们这些小人物替你们承担后果?”
容华眉峰紧蹙:“你晓得你在说什么么?那两人是无辜者么?若莫仇再晚一步,你便是他们的刀下亡魂!”
“他们是奉命行事。”容缓冷静道,抬手向亭外一指,“就如高大哥、姚大哥他们奉你的命令去做的每一件事,无论是对是错,是罪是过,都该记在你的头上。”
亭外,被点到名的高泓、姚宽听后脖子一缩,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想,自己可曾为城主去杀人放火为非作歹过?
“那两人杀人未遂,触犯律法,交与知州府依法处置即可,何必一定要他们替不敢为他们出头的主子受这份折辱?”容缓道。
容华淡淡道:“你是苦主,既然苦主替他们求情,便依你所言。”
“谢城主。”容缓福了福礼,“属下告退。”
还真就走了?容华看着她已然走出亭子的娉婷身影:“这份毫无必要的善良大度,也是奢姐教你的?”
“即使是夫人,也教不了容缓这些。夫人再好,始终是出自云端之人。云端的人,无论如何体恤下情,也无法感同身受。”容缓回眸,“我请求城主停止,也不是因为善良大度,而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我与他们处于同样的位置,也怕早晚有这一日。”
容华哑然失笑:“你是将你自己与那两个护卫置于同一境地了?”
“我与他们出身相同。”容缓道,“城主与叶为古皆出自高贵门第,在你们的眼里,他们生来下贱,无论是当街遭受百姓乱物抛砸,还是身首异处,皆无关痛痒。叶为古派他们来刺杀容缓,城主用他们来折辱叶为古,而真正角力者的你们仍然站在云端,冷眼俯睨下方的挣扎倾轧。”
这都是哪一门子的歪理?容华道:“这桩事情的本因貌似并非本城主与叶为古的角力。叶为古杀你,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