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智机所能穷尽的?尊驾运筹帷幄之中时或许万无一失,然千里之外战局瞬息万变,岂可缘木求鱼?”
大野勃轻声笑道:“是了,我确实小看了天下人,以不变的招应万变之局,与武学之道亦是不符,用之斗智此时方知可笑。”
江朔知道大野勃心机深重,每每料人于先,此前可谓算无遗策,但确如李泌所言世事人心岂能尽知?大野勃今夜安排的两支奇兵已两度扭转局面,但再一再二岂可再三?从天而降的大食黑衫军又有谁能想得到呢?
大野勃忽然握住江朔的手道:“溯之,你快走,以你的身手,这些虫豸困你不住,江南还有十万江湖盟众,更有千万军民,可供你驱策,卷土重来尤未可知啊。”
江朔转头看了看四下,摇头道:“我不能走!”
大野勃瞪大双目道:“为何?”他气急攻心又咳出一口鲜血来。
江朔道:“朔之唯愿做一江湖游侠,纵情山水之间,荣华富贵非我所愿,帝王功业我也是做不来的。”
大野勃失神道:“你乃帝胄之后,怎会无心功业。”
江朔道:“我听说北溟子也是王族后裔,当年你不也不愿做渤海国王,只醉心武学么?”
大野勃闻言唏嘘道:“哎……我与溯之一见如故,没想到我们竟是一路人……”
江朔却又坚定地摇头道:“不,我们不一样!”
他望向独孤湘,心道大野勃醉心武艺,伤了云姑的心,我却不能如此对湘儿。
独孤湘恰也望向他这边,一对青年男女四目相对,都不禁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