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船艉板的沿口。
独孤湘不敢伸手去拉,拽着白练往上拉,陈先登倒是出人意料的伸出独臂去拉江朔,江朔这才带着两条绳索爬上海鳅船,他拖着两条绳索,奋力向最后一根桅杆走去,将两条绳索在粗大的船桅上绕了数匝,但绳索太粗,江朔试了几次都无法系紧,还是船上水军接手用独特的结绳法子打了几个死扣。
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水军从船艉抛下绳梯,东瀛人见状齐声欢呼,通过绳梯向上攀爬。另江朔没想到的是东瀛人居然没有争抢,而是排成一队,逐个登上绳梯,只耳中听着狂风怒号,大海咆哮,尤其是船上木板发出的撕裂之声,就让人几乎要害怕地发狂了,东瀛人却看起来从容自如,依次登船速度竟也不慢。
再看衣着锦绣的藤原清河排在队尾,看起来不急不躁,十分淡定,江朔想到王维评价东瀛人“服圣人之训,有君子之风”,诚哉斯言。
这时天空已经几乎全暗了,能望见远处的海天仍是白昼,相隔不过百步,这里却已是暗夜了,海鳅船上的人已经看不清下面遣唐使船上发生的一切,只有东瀛人翻过艉板时才能勉强看清他们的面目,幸好东瀛人首尾相衔依次攀爬,就算目不视物也能摸着前面的人爬上海鳅船。
不知何时,毛毛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船帆不知何时已被吹得打横,狂风似乎改变了风向,由东风转为北风,巨大的海鳅船有高达五层的船楼,在狂风中显得有些重心不稳,明显的向飓风中心倾斜。
大海也变得愈发狂暴起来,将坠在后面的遣唐使船高高扬起,又重重落回海上,从下面发出的人的惊呼声中,江朔能听出只有不足十人的东瀛人尚未登船了。
这时忽有一道闪电划过,将暴风中的一切照得雪亮,江朔看见了下面骇人的一幕,遣唐使船的后半段已经被风浪撕碎了,艉楼、桅杆都已经不见了,舱内的箱子在海上散落的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