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身负重伤,声音传不了太远,若要召唤鸟群,只能着落在这只海鸥身上,于是他发出了第三次鸣叫。
这次那鸟儿有了反应,它在海面上立起身子,有力地挥动翅膀,众人看了都觉惊异之际,那只尼婆罗海鸥忽然振动翅膀,从水面上腾空而起,飞走了……
追击的众人固然看的一头雾水,独孤湘见这鸥鸟扑翼离去,顿觉失望,正自叹息之际,忽见那鸟儿远远地打了个旋儿,又飞到了朔湘二人的头顶。
江朔见状,提起精神又“咕咕”“嘎嘎”地叫了两声,那海鸥停止了扑动翅膀,张开双翼飘飘摇摇落在了江朔的胸膛之上,此刻江朔浮在水面上,对于那只海鸥来说便似一段歇脚的浮木一般,它转动脑袋,轮流用自己脑袋两侧的眼睛扫视着江朔。
它一度盯着江朔左肩不断涌出血水的伤口看,独孤湘真担心这鸥鸟要去啄那伤口,但这鸟儿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独孤湘也不敢驱离它。
江朔努力收起下颌,喉头作响,对着那只好奇的鸟儿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而那鸟儿也竟然开始“咕咕”地回应他,一人一鸟越叫越快,仿佛两个饶舌之人在路上偶遇,叽叽呱呱地拉起家常来了一般。
后面船上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尤其是哪些黑衣武士,这些人并非隐盟中人,而是来自葱岭以西的佣兵,有大食人、有波斯人、有吐火罗人,甚至来自更遥远地方的大秦人,他们不通汉语,只听得懂简单的命令,隐盟用这些佣兵自然是为了保密,但这些地方来的人多有神明信仰,他们见江朔竟能唤鸟前来,更能与鸟儿交谈,都颇感神异。
一人一鸟热闹了半天,那只泥婆罗海鸥忽然一声长鸣,再次腾空而起,这次却是往这西边不回头的飞走了。
叶归真转头问李珠儿道:“这小子真会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