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袍女子冷笑道:“两京的道观多是想走‘终南捷径’的京城贵胄,如何修道?耶耶难道以为我和那些登徒子一般,为迎合圣人去做假道士么?”
赵蕤听了轻声嬉笑道:“原来不是老爷追老婆,是阿爷追闺女,不过丹丘生,她这句话可是连你也骂进去了。”
元丹丘却不以为意,道:“这位娘子说的本也是事实,近畿道观污浊,是以元某不愿久居,宁可游历采药。”
江朔问元丹丘:“丹丘生,合为终南捷径啊?”
元丹丘道:“中宗朝有个卢藏用,中了进士却不得调派官职,他想了一个歪招,跑到终南山中做起了隐士,却又到处散布消息,搞得世人皆知他去做了隐士。”
江朔道:“那不是沽名钓誉的假隐士么?”
元丹丘道:“是啊,不过这招还就真有用,不久他就被征召做了左拾遗。后来武后迎司马承祯大宗师至长安传道,大宗师不愿在朝为官只住了几日便即离开,离开长安之时举朝相送,卢藏用劝大宗师可在终南山修行,卢藏用手指终南山道‘此中大有佳处,何必在远’。”
江朔道:“呸,好不要脸!当人人都如他一样虚伪么?”
元丹丘赞道:“说得好,不过司马大宗师回答的可比你有风度,也臊人得多,他说‘在我看来,这只是一条求官的捷径罢了’。”
说到这里,元丹丘、江朔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二人期初耳语颇轻,也无人搭理他们,但两人越说越高声,最后一齐笑了起来,那罗主簿不由怒道:“哪里来的野道士,在此无礼打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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