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会凌施然落座,道:“不是什么好字,百姓抬爱罢了。刘大人,县衙之中,似乎只有同僚,也不知道您说的哥哥们是从何论起。”
刘少府轻笑一声,刚要开口,就被姜会凌那“别惹我”的眼神吓了一跳,别开眼假装望风景去了。
“姜会凌啊,你到县衙也有些时日,也是该与宁州诸县的官员们打声招呼,过几日有宴会,你就随着我一起去,我好将你介绍给各位。”岑县令道。
“岑县令,宁州的官员,该认识的我都认识了,想来他们也都还记得我。至于他人,到该认识的时候自然就会认识了。”
“姜会凌,县令分明看你是个人才才想将你引荐给大人们,你别不识好歹!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
“引荐我啊?”姜会凌摇摇头,“那还是算了,不过是闲职的少府而已。刘大人怎么不争气,让县令大人带你去?”
“你!”
“好了,不去就不去,都散了吧。”岑县令敲敲桌子,起身离开。
回到书房,姜会凌给自己倒了茶,随后而来的刘少府瞧见她,对着汪成道,“瞧瞧现在的后辈都是什么样子,目中无人得很,也是,人家毕竟是状元,是我们比不上的。”
姜会凌不理他,吹吹茶叶,小饮一口,回到了位置上。
刘少府见她这态度,以为她是不敢与他言语,便笑起来,眼神来回扫视着,“瞧瞧我们这新来的少府大人,小脸白净的,小手纤细的,能握住笔么?”
“刘大人,小的还有事,先走了。”汪成躬着身,对姜会凌十分抱歉地笑了笑,连忙出了门去。
“刘均,谁是前辈谁是后辈,要我提醒你吗。你就只能以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很厉害吗。”姜黎神情淡淡,向后倚在靠背上,也上下打量着他,挑了挑眉,像是恍然大悟似的,“也是,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给刘大人用了。”
“赶紧辞官回家吧,女人就应该待在后院里,少出来给你父亲丢人了。”
姜会凌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将手上的茶杯重重敲在桌上,直视着他道:“你也有女儿,想一想若来日她走到我的位置,碰到像你一样的同僚,会不会将这杯茶水倒在你脸上。”
姜会凌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既然讲道理讲不通,那还惯着他做什么,直接怼回去就是了。
刘均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姜会凌继续道:“不知道我的事迹就出去打听打听,这样的话,你今日对我说了,我不会放在心上,倘若以后被我知道,你这样不尊重女同僚,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毕竟我手中还有长信阁,我劝你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最好谨言慎行。”
姜会凌回到座位上,传闻中的她,沉默、和蔼,平易近人,但那些仅仅是对她敬重,也敬重她的人才展示的。她到宁州这么些天,就受了不少委屈,这样的事,她不可能忍气吞声就这么认了。谁再来莫名其妙地打扰她,谁就要被她拿扫帚打。
县衙的狗叫大雨,通身雪白,圆滚滚的,姜会凌在后山照顾的那只就是它的孩子。
姜会凌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忽听外头一阵狂叫,出门一看,就见商濛从衙门口进来,身前的小白狗冲着他狂吠不止。
“大雨,过来。”
听到姜黎唤它,大雪立马调转方向,朝着姜黎飞奔过去,扑着她的裙摆。
姜黎俯身摸了摸它的头,朝着商濛道:“商都尉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说有人欺负你,来给你撑腰的。”商濛朝她一礼,笑着走过来,“这么点儿的狗,叫大雨啊,这分明是小雨。”
“听说几位主簿捡回它那天下着大雨,是天气。”姜会凌瞧她右臂上缠着纱布,问了一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