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会凌看完，目光沉沉，“是个机会。”

长信阁截到了鸿汝异动的消息，说是鸿汝的四王子鸿季将带兵与大辰开战，看起来，是想抢他大哥鸿伯的土地了。

鸿伯也没有示弱，一旦打起来，遭殃的还是他的部众，他请求父王缓兵，却被忽视了。

二人先去吃了饭，连忙差人将景宁与方樘叫回来。

彼时，在外面闲逛的二人正在挑着从天尚贩来的……鸿汝的毛皮。

景宁摸着软软的皮子，心里却疑窦丛生，正好姜会凌派人来叫他们，随便挑了两匹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方樘一直在看风景，景宁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凑得离他近了些，“方……”

方樘环着人的腰，将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些，“公主想靠过来的话，直接同臣讲不就是了？”

景宁抬手将那张近在咫尺的帅脸推远了些，“说正事呢。”

方樘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公主说就是了。”

景宁哪还想说什么别的了，环上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亲，“不说了，我没正事。”

方樘笑着亲亲她的面颊，“公主很细心，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对吗？”

景宁点点头，靠在他肩膀上，“开什么狗屁商路啊，不就是为了和平的事儿吗，就不能放下这些弯弯绕绕的，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不好吗？”

“那还要我们这些臣子做什么了？公主一句话，臣可就要成了无用之人了。”

景宁抬眼，对上他打趣的目光，抬手在他胸膛上摸了摸，“怎么就没用了，状元郎来给我侍墨，当个书童也行啊，而且这么高个子，身子这么结实，来给我暖床不是正好吗？怎么会无用呢。”

“那公主用不用臣来侍寝啊……”

方樘眯着狐狸眼，景宁心道，如果他有尾巴的话，肯定在用尾巴尖扫着她，要不她怎么心痒痒的。

景宁在他耳边轻轻道，“那要试过才知道啊，你先备选吧。”

“好，那臣下半生可就靠公主养着了。”

二人都笑起来。

回到府上，景宁被裴漾叫了去，姜会凌将自己的顾虑说与方樘，方樘听完，点了点头，“你想的不无道理，只是陛下也没有非要与鸿汝势不两立的意思，让朝臣们多给他讲讲利害，他也是能听进去的。此事还需要一个契机，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会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继而主动地非要坐下来谈谈不可。”

姜会凌将夕间来的折子给方樘看，“若我们去办这件事呢。”

方樘静静看她一眼，“是觉得自己官职太高了还是活得太久了？”

他合上折子，扔回姜会凌面前，“契机是要等的，别急于求成，急是急不来的，看见锅里的水是沸腾的，青蛙会肯跳进去么？想插手西北的事情，除非是有陛下的旨意，让你去插手，不然光是一个越俎代庖，就够你在史书上背上一两句骂名了。就算是这件事情到最后也没有解决，我们这些人也只能是看着，而不能冲到前面去指手画脚，明白了么？”

姜会凌被他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十分不妥，便点头道，“我明白了。”

方樘道，“怪不得你跟公主是朋友呢，一样的鲁莽。”

“阿宁？”

“她发现了鸿汝与天尚之间有贸易往来，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查……”姜会凌想了想，摇摇头，“如果查的话，就中计了。”

方樘未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姜会凌继而道，“公主发现得太巧合了些，尤其是这个时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故意的。”

“还算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