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会凌将面纱带上,出了门去。
一晚上都窝在墙边,浑身难受得紧,直到出了寨门才敢好好伸个懒腰,只是懒腰还没伸开,就看见了不远处树下倚着的人。
齐也行一直在盯着她,看见她全须全尾地走出来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姜会凌快步走过去,瞧着他肯定是担心了,主动张开手,“抱一下?”
齐也行将她搂进怀里,深深叹了口气,“骗我?说好的写折子给都尉府呢,偷偷跑什么?”
“我错了,下次不偷偷跑了。”姜会凌泄了力气,像个没魂儿的布偶一样任他抱着,“好累啊,我们回去吧。”
齐也行惊讶道,“他们都不给你觉睡的吗?我这就带人给这破寨子**平了……”
“我好不容易招安来的,你给我**平了,那我不是白招安了,”姜会凌拉住他,“我们回去吧,寨主是好人,可以从山下过了。”
齐也行真是心疼坏了,将她抱上马去,又自己翻身上马,很快就回了客栈去。
景宁气冲冲地坐在楼下,见姜会凌回来了,连忙上去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去洗漱睡一觉吧,我们下午再出发。”
姜会凌道,“我洗个澡就好,我们早些出发吧。”
景宁看向齐也行,齐也行也只是摇了摇头。
“她在书院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又犟又让人心疼。”景宁回头看向方樘,“你们状元都这样吗?”
方樘笑而未语。
出发的路上,姜会凌将昨天的经历讲给景宁听,景宁愤然道,“说他不是山大王,还给你灌酒,还给你睡柴房,谁给他的胆子!”
“毕竟是到了人家的地盘啊。”
“你不会就是因为怕他们打劫,所以才去的?”
“一方面吧,本就是要招安的,我知道他们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所以去这一趟也没关系。”姜会凌看着外面倒退的绿树与远山。
“你说实话,究竟是因为什么?”
姜会凌顿了顿,“公主可知道北幽军?”
景宁沉默了一会儿,“是你想查,还是父皇想查?”
“是我。”
北幽军解散时景宁还是小孩呢,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父皇当时生气了很久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似乎是给了什么人体面。
接下来的路程走得很快,进到北地,就开始变得又冷又荒凉,黄沙漫天,行进的队伍停在戍北城的门口,官员夹道欢迎。
姜会凌跟在景宁身后,换上了自己红彤彤的官服。
北地的官员们都十分热情,几人住进了城主住的院子,天尚的使臣不日也会前来,两边一拍板,这事就算成了。
几人行了那么长时间,都十分疲倦,景宁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就连姜会凌也贪睡了些。
景宁睡得头晕眼花,几乎是被地龙热醒的,觉得这东西十分神奇,又觉得热乎乎的十分舒服。
姜会凌比她醒得早些,坐在外头看齐也行练剑,晚上有些凉,披着麂皮的斗篷,身上的官服已经换掉了。
齐也行瞧她在一旁坐着也无聊,便提议道,“我教你练剑如何?”
姜会凌欣然应允,将斗篷解下来,就接过齐也行递来的剑。
她虽然随身有佩剑,但也只是起一个震慑的作用,她并不怎么会用,上一次拿剑还是少时在演武场的时候。
齐也行的剑比她的沉上许多,齐也行握着她的手,让她拿得稳稳的。姜会凌半倚在他怀里,跟着他的动作,没学会几招,倒是偏头看起他的侧脸来。
“小姜大人,怎么心猿意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