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近来没什么事，专门逮着皇后娘娘查，倒是查出来不少“好事”。

白氏刚刚入宫时，皇后也曾经换过她的宫人，而后不久，白氏就小产了一次。

任凭皇后后来将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景宁还是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她的好父皇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把她怎么样呢。

景宁戳戳脑袋，她知道这折子送给皇后去，等同于宣战无异，可是她都要走了，不给皇后一个威胁，等她回来的时候，指不定把她殿都拆了。

既然皇后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出发当日，景宁从宫中出来，文武百官都来送她，却没看到方樘的身影。

难道是太忙了，都没有时间来送她么。

他不会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巴不得她快点走，然后找新人吧！

景宁一抬头，就看到姜会凌与齐也行不知道在笑什么，更气了。

眼看着队伍就要出了城，不知为何停了下来，景宁抬起窗帘，一看是方樘。

“你还舍得来送我啊？”景宁正置气，语气也不太好，“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去要多久啊。”

“知道，所以，臣来找公主了。”

景宁不知他何意，正要开口，就见他上了马车来。

方樘端坐好，看着景宁道，“公主怎么还不下令出发？”

景宁又惊又喜，“你跟我一起去？”

方樘慢条斯理地开口，“公主不欢迎么？”

景宁笑出了声，扑到他怀里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而后便掀开他身后的帘子，带着笑意喊了声出发。

方樘扶住她的腰，将她带到他上坐好，“公主舍得同臣告别么？臣不舍得，所以请命一起来了。”

景宁倚在他肩上，“我自然舍不得，可是你同我去了，你的事怎么办？”

“公主的事最大，跟公主比起来，臣的事，都可以搁置。”

景宁听着，十分满意，虽然知道他这两日抽不出空理她是为了要将手头的事尽快做完跟她一起走，还是哼了一声，“那就暂且原谅你这两天对我不冷不热吧。”

“那多谢公主了。”方樘莞尔。

一路走得并不是很急，山长水阔，姜会凌心情大好，每走一处都会提笔作画，一路走过去，画了不少山水。

夜里投宿，那掌柜的面容姣好，看着不过二十几岁，有些憔悴。顶着个鸡窝似的脑袋，发髻上插着一只粗糙的木簪子，还有一支毛笔。

只是腰间系着一块孝布，姜会凌这才想起来，是看到门前零星撒着几片纸钱。

白天睡了一会儿，夜里反而睡不着了。姜会凌坐在楼下喝茶，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对着账本发愁。

看到姜会凌在注视她，姜会凌也抬头看她。

掌柜的送了一盘点心来，而后坐在了她对面。

“瞧着几位，是远道来的吧？”

姜会凌呷了一口茶，并没否认。

“能不能请教姑娘几个问题？”

姜会凌点点头，掌柜将账本推到了她面前来。

最新的几页乱七八糟，往前翻着从前的却是井井有条，看得出来她是在模仿前面的分类去记账，只是将出与入完全混在了一起，甚至有几日的帐都不是平的，还是写了平帐。

看得出来她似乎是突然就接手了这么大的生意，一下子乱了阵脚。姜会凌将几处混乱的地方指给她，还告诉她，入账的钱里并没有扣除课税钱，她也都一一记下。

掌柜垂下了头，有些羞赧地笑起来，“我连这样的事都做不好。”

“刚开始的时候，都会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