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风凉话,我有么?”
方凉凉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自己是方凉凉了。
“阿宁说她那日醉酒后做了一个梦,但是方大人知道那不是梦吧。”姜会凌伸出手,在桌子上画了一条长长的线,“西北很远的,这一去,就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了。
这些话,或许阿宁一辈子都不会讲给方大人你的,但是我猜,方大人会想知道。”
方樘抿唇未语,他明白姜会凌是什么意思,“公主她……她如何想呢。”
“先有越界的心思的人,要先开口。这是基本礼仪,不是吗?”姜会凌起身,垂首致礼,“我想方大人已经明白了,那我就先走了。”
方樘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了齐也行那天说的,她们关系要好,所以要先过小岳母的关。
现在看来,他似乎连通关文牒在何处都还不知道。
天气晴朗,宫道上,姜会凌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情大好。
景宁最近总是发呆,她的心思,姜会凌又怎么会不知道。
方樘是聪明人,自然能听懂她的点到为止,以后如何,就看他想怎么做了。
但姜会凌最起码要保证,景宁不会因此而伤心。
上午将长信阁的几个属下叫来议事,下午处理了手头的琐事,就要准备同景宁一起去春猎了。
届时齐也行也会到场,但是行宫与围场都是他带兵负责警戒,或许会比现在更忙碌。
有时候太能干了也不是好事,能者总是多劳,姜会凌在心里默默叹气。
傍晚,景宁就带着姜会凌进了宫,让姜会凌试她准备的衣服。
姜会凌很少穿这样粉嫩的衣裳,尽管是为了骑马打猎方便,而类似于男装样式的窄袖短袍,翻出来的领子与胸口处都用银线绣着云纹,她转了一圈,才道,“我难道不用穿官服吗?”
“你是我邀请去的,穿什么官服?还是说你难道想坐到官员那里去?”
“那自然不是。”姜会凌道,“我自然要为阿宁鞍前马后的。”
“那倒是不用,你学会骑马了?我本来还想教你的。”
“那我不会。”姜会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骑马好难好难的,阿宁不教我我怎么可能会。”
“你呀你呀,”景宁把人搂过来,“也不怪齐也行喜欢你喜欢得紧。”
姜会凌拉着她的手坐下来,“阿宁,此去西北,或许要半年或者一年都回不来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知道啊,准备什么?”
“准备……分开?”
景宁不假思索,“我巴不得天高皇帝远,我连皇宫里都不想待,分开由有什么好准备的。”
“不是啊,”姜会凌暗戳戳道,“是别人,别人啊。”
景宁知道是谁了,突然沉默了。
“阿宁?”
“他不说,那我也不说,我们就比比谁更会装傻好了,”景宁道,“其实我有点不高兴的,他问我想明白了吗,我还要怎么想明白?从小到大需要我想明白的东西我最后都放手了……”
姜会凌迅速抓到了重点,“那阿宁是不想放手的意思,对吧?”
“谁离了谁不一样过?”景宁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我像你一样没出息?”
“我怎么就没出息了?阿宁好不讲理。”
“情情爱爱的,耽误我永坐江山,还是算了。”
是这样的,景宁遇到什么面对情感有关的问题,如果进入到不可控的状态,第一反应永远都是想放弃。
这也是她为什么愿意跟姜会凌一辈子绑在一起,因为足够稳定,因为不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