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提前呈上了折子,与殿下准备的一模一样。”
想来是有人被买通了,将折子泄露了出去,这样的手段实在是不光彩,却的确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阿宁现在在何处?”
“方樘大人提前知道了消息,把公主叫去理政堂了。”
以景宁的脾气,说不定会找景砚,甚至直接找皇后娘娘对峙,有方樘拉她一把,等她气消了,也就冷静了。
姜会凌放心了些,忙与商泠一同前去,雪天路滑,在理政堂的门口,脚下一滑,趔趄了一下,连忙被商泠扶住。
景宁刚好瞧见,火红的大氅像风一般掠来,“你急什么,走稳些。”
二人进了书房,姜会凌道:“可知道泄密之人是谁?”
方樘有些歉意,“是我的手下,抱歉,人已经处置了。”
景宁道,“要是从前的话,我一定很生气,但是我现在反而不生气,我只是觉得……有点失望。”
“教唆二殿下的人,留不得。”姜会凌道。
景砚也不过十七八岁,若受了身边人人的鼓动,就不知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多半是母后那边的人,”景宁捏捏眉心,“她……她确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景砚在她身边……”
景宁没说下去,重重叹了口气,起身站到了窗边。
景宁与姜会凌一同回府去,姜会凌叫来了长信阁的人,在书房商议事情,齐也行回来,就看到景宁在院子里踩雪。
景宁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与齐也行听,齐也行听罢,思索一番道:“即便是二殿下抄了去,也不知其中细节,不如禀明陛下,让陛下自行决断。”
“我是在想,西北连年战事不断,就是开八百条商路,又有什么意义,百姓不还是一样流离失所,将士们不也要疲于征战。”
景宁低头看着脚下的雪,再抬起头时,便下定了决心,“商路的事,我不争了,他想做,就给他做。与其与他争那些没用的事情,倒不如做点我想做的。”
景宁让商泠叫来方樘,待姜会凌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才说起自己的想法:“既然在西北的事上终究绕不开鸿汝,不如就从鸿汝下手,解决了鸿汝,开多少条商路不是随便开?”
姜会凌道:“阿宁有此心是好事,只是西北之事错综复杂,即便是我们这些人有心想管,也是插手不到的。”
方樘点头,“从这么多年,陛下对西北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陛下不想管,如果此事由殿下提起,难免会被猜忌有争权之嫌。”
齐也行一边为姜会凌倒茶一边道,“鸿汝王年事已高,六王争位,内乱是早晚的事,陛下或许也在等待鸿汝内部变乱那天。”
“那商路之事,我们就一定要争。”
“小姜大人何出此言?”方樘问道。
“我们在这里,也只能臆想,只有到了西北,才知道情况如何,才好做打算。”姜会凌看向景宁,“或许我可以帮阿宁争上一争。”
景宁道,“景砚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我能避开他就避开他,如今我也不打算再避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送走景宁与方樘,姜会凌将齐也行拉到书房里,“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鸿汝的事?”
齐也行让青溪将她的药拿来,才缓缓道:“我与父亲母亲守的地方,是鸿汝大王子的领地,他的部众不时在边镇烧杀抢掠,这些人不像能大举进攻的士卒,倒像是只能偷鸡摸狗的盗匪。我这两年,大多时候也是在抓骚扰民众的贼人,而不是真的带兵打仗。”
我起初不解,而后才从父亲口中得知,这位大王子被后母与弟弟们排挤,领地最靠大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