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程府的当家主母,竟苛待先主母留下的嫡子嫡女,甚至还想贪下她的陪嫁。”
“怎么没听说,实在是太过贪婪!程大人好歹也是五品官,却连闺中女儿的体面都顾不得,这要是传进宫里,岂不是大不敬?”
“我还听说,那续弦,原就是程大人身边的一个妾,嫁进程府的时候落魄得很,眼里就没见过银钱,不然哪里做得出这么没皮没脸的事。”
“抬妾为妻?我看程大人也是糊涂得很,难怪出身新安程氏,却只是个五品官,真是污了百年世家的清誉。”
人言可畏,流言如针。
程士廉在朝中本就根基不稳,如今同僚们皆对他冷眼相看,议论纷纷。
早朝退下时,几位同僚甚至当着面讥笑:“程大人,可得好好管教府中妇人,莫叫家丑传扬得满城皆知。”
程士廉只觉脸上一片火辣,心里惶惑难安。
他被这些话扎得心惊肉跳,心知风声不小,若再放任,怕是要传到圣上耳朵里去。
他连衙门都顾不上去了,匆匆辞了同僚,便急急坐上马车,心急火燎赶回府中。
马车刚停稳,还未来得及踏进大门,便见门前停了一辆绘着金边的宫车,几名气度森严的内侍肃然立于门口。
领头的是宁贵妃身边的得力太监,赵公公。
赵公公素来以言辞刻薄、心机深沉著称,深得宁贵妃信任。
此刻他背手而立,眼皮低垂,嘴角却勾着一抹冷笑。
程士廉心中一沉,忙疾步上前,弯腰陪笑道:“哎呀,原来是赵公公驾到!程某不知公公大驾,未曾远迎,实在罪过。不知今日公公前来,可是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赵公公瞥他一眼,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
“哟,程大人言重了。咱家哪里当得起您这一礼?只不过娘娘心善,不忍看着有些人家丢尽颜面,才特命咱家走这一趟。程大人,快些将府里的夫人姑娘都请出来,接赏吧。”
程士廉见此状,哪里敢怠慢,立刻回身吩咐府中下人:“快,快去请夫人和诸位少爷小姐出来!”
不多时,王氏带着几名儿女匆匆而来,在院中跪下,等待接赏。
此时,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当是她事情办得好,宫里人来给她赏赐的,脸上全是沾沾自喜的得意样。
赵公公缓缓抬起眼皮,冷冷扫过程府众人,慢悠悠开口。
“咱家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娘娘说了,既然程府已经落魄到连嫡女的嫁妆都要贪没,无法为程姑娘备齐出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