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满是伤口和泥垢。”
“我为他们授课,希望他们有天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雅各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仿佛回忆里的风沙吹进了喉咙。
他的眼神变得悠远,像是在透过面试间的墙壁,看到了尼泊尔的雪山和孩子们黝黑的脸庞。
“那里的孩子,他们的梦想很小,小到只是一双不会漏水的鞋,一顿能吃饱的午饭。”
“我教他们英语,不是为了让他们去考什么试,而是希望有一天,当一个外国游客问路时,他们能自信地指明方向,而不是羞怯地躲开。哪怕只会得到几块钱的打赏,也是他们能活下去的希望。”
“我教他们地理,是想告诉他们,世界不止是他们眼前的那座山。”
完美。
太完美了。
他的履历是完美的,他的形象是完美的,他的谈吐是完美的。
一个出身优渥、站在学术金字塔顶端的精英,却怀着一颗慈悲的愿意俯身亲吻土地的圣人之心。
刘燕见过的真正做实事的人,无论是老板许星欢,还是刚刚面试过的数名教师,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被现实反复捶打过的粗粝感。
他们的理想主义,不是悬浮在空中的圣歌,而是从泥土里长出来的、带着泥腥味的野草,坚韧,顽强甚至有些不修边幅。
而雅各布,他太干净了。
他的悲悯,像一件质地精良、剪裁合体的外衣,优雅地披在身上,却没有一丝褶皱。
“雅各布先生,”刘燕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您在尼泊尔的经历,一定改变了很多孩子的命运。”
“我不敢这么说。”雅各布谦逊地摇头,“我只是在他们的人生路上,点了一盏小小的灯。能走多远,要看他们自己。”
“那您一定很受孩子们爱戴吧?”刘燕看似随意地追问,“他们后来,有和您联系吗?”
“有的。每年圣诞节,我都会收到一些从加德满都寄来的卡片,虽然上面的英文拼写得歪歪扭扭。”他微笑着说,笑容温暖而真诚。
刘燕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合上面前的文件夹,“感谢您,雅各布先生。您的理念与我们学宫高度契合。我们会在三天内给您最终答复。”
送走雅各布,刘燕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拿起笔,在雅各布的评估表上“综合素质”一栏,打了一个近乎满分的分数,却在最后的“备注”一栏,写下了一行小字:
“总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