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过,仰头连喝带往外流地灌了进去。
末了还抬起袖子邋里邋遢地擦着唇角下颚和脖子上的茶水。
干净整洁的衣袖,就这么一会工夫就变得满是茶渍。
叶姝华选择视而不见,他这个样子可以预料到。
一旁的漓箬倒是满眼心疼地看着他身上自己的衣裳,那是最上等的天蚕丝所制的云锦布料,衣服款式他是不喜欢了,可被他这么糟蹋还是心疼的。
他紧皱着眉头,半信半疑道:“你确定这个邋遢的老头子会医术针法?”
“十分确定。”
听到医术针法四个字,老者那手往衣服上蹭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抬眼看向叶姝华。
叶姝华粲然一笑,起身拱手行礼后,恭敬道。
“未经允许私自把您带到这儿来,确实是晚辈行事不妥,不过,确实是事出有因。我夫君他身中十几种剧毒,如今也不过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救人心切,我猜使用粗鲁的手段请老者您来的。”
“我知道你会针灸之法,一整套针灸可操控人内气血脉络流向,任何中毒之人皆可随之逼出。所以,特请老者将我夫君体内毒素逼出,救他一命。”
老头斜倚在椅子一角,一侧手肘拄在椅子把手上,他瘦弱干枯的身子,就像一根枯黄干瘦的木棍,窝在椅子里。
头也枕在椅背上,掀起松弛似蛇皮布满皱纹的眼皮,眼珠浑浊暗黄,神色却很犀利。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在漓国都没有几人知道,更何况华国。你是华国公主,整日解除闺阁之事,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叶姝华淡哂,“自然是有法子知道的。”
“还请老者,救一救我夫君。”
老者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阖眼摆手,“我救不了,爱莫能助,你找别人吧。”
“神惯指刃,针落血行,脉络十二,针法八通。这是你教的,就算最后真的救不了他,难道你不想试一试,这口诀中的八通?”
老者眸光一闪,眼底浮现惊诧,看着眼前的女子,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从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此口诀!
事实上没人能知道!
“前辈想知道我自会如实相告,但,我夫君体内的毒,前辈必须想办法尽全力解才行!”
老者眼神变了几变,深深看了她一眼,却依旧道:“我说了解不了,你就算是吊我胃口也好,把刀架我脖子上也好,就是解不了。”
叶姝华没想到他连试一试都不,又想到东方瑶的话。
“前辈为何说解不了?”
老者抬手想捋下巴上的胡须,却摸了个空,只得装模作样捋着空气几下。
道:“他体内的毒,要想逼出必须要千年玉沙,玉沙难求千年玉沙更是难求,没有这个,老夫就算是有那六通的本领,也无济于事。”
玉沙,果然还是阻隔在了玉沙这儿。
但细一想,她似乎又想明白了什么、
眼神诧异又激动,小心翼翼问着,“您是说,只要找到玉沙,您就能帮他把毒逼出?”
他是东方瑶口中的那人吗?
老者瞥了她一眼,似是不知道她兴奋什么劲儿,重回懒洋洋的模样,窝在椅子里,阖眼道。
“你先找到玉沙再说吧。我看啊,你这辈子都找不到玉沙喽。”
说话间他鼓弄着身子,怎么窝着怎么不舒服,最后直接打横躺在椅子上。
双腿打曲搭在椅子把手上,头枕在另一侧把手,如此躺着倒也算舒服。
呼吸逐渐平稳,没一会儿工夫,直接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