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唬人的口才也练得这般好,而且,这装病扮弱倒是信手拈来,不输戏子。”
殷子荀嘿嘿笑着,面上没半点尴尬,反而大大方方走近,直接坐到她眼前的圆墩子上。
他身量高,坐在上面,只抬眸就与枕在高枕上的她持平。
圆墩子又离着床榻很近,他和她只见,只不到一拳距离。
叶姝华愣了半瞬,心头一紧,耳根顿时涨红得似滴出血来。
她有心往后躲,但她怕身子不受控制平躺下,压到伤口。
就这么定定瞧着他。
近在咫尺,他黑色瞳孔似水中游离的墨水般,变化莫测,却异常好看。
肌肤白皙细腻,比润玉光滑,比月光银白。
高挺如山峭的鼻梁,鼻尖还能看到一层小绒毛,他再前移一点,就会碰到她的鼻头。
鼻子下是一双粉白唇瓣,如初春刚开的桃花。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也这么明目张胆地细瞧着他。
“我可比戏子要痴情得多,眼里心里只有你。”
一句含了柔情水的话语,和着温热的湿气,穿过脸颊落入耳畔。
激得她心扑通乱跳,像是一只冬眠刚刚苏醒的小野兽,挣扎着要跑出来,去迎接春日暖阳。
叶姝华贝齿收紧,狠狠咬了自己下唇内侧,直到腥甜味溢出。
那些不知名的情绪才潦草地被她重新塞回心里。
神色恢复如常,斜眼瞥了他一眼,抬手推开。
暗骂一声,“无聊。”
“你来找我干吗?”
殷子荀笑望着她,眼神自是没放过她耳根那一抹红。
心中欢喜,语气也轻快愉悦,“当然是得知你受伤,特意来看你了。”
“呐,我还给你带了药膏,这些药膏你都用过的,好得快还不留疤。”说着拿出两瓶药膏。
这叶姝华自是知道,“放下吧——”
她话还没说完却见他欺身上前,要掀起她的裙摆来,惊得她连忙伸手去捂。
结果碰到伤口,疼得她直倒抽凉气,“嘶!”
皱着眉头,没好气道:“殷子荀你干嘛!”
“给你上药啊,还能干吗?”殷子荀满眼无辜,伸手去拽她护着臀部的手,“乖,快放开手,碰着伤口你不疼啊?”
叶姝华脸颊似火烧云,死死护着,想让吉翠拉开他,却发现屋里早就没人了。
门也被关得死死的。
只得咬牙低吼:“我已经上过药了,殷子荀,你给我放手。”
“不行,你上的药可没这个好,为了你的伤口起见还是用我这药膏吧。我劝你呀,就别反抗,赶紧从了吧。”
清亮的声音缓缓从口中流出,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自己毒发时,他可记得很清楚,全身上下可都被她看光了。
这次她受伤,他来看一个臀部,不过分吧?
窗外暮色降临,屋内暗了下来。
只外间隔着屏风燃着一支蜡烛,暖黄色烛光透过屏风,散落进去。
也只依稀看到人的轮廓。
忽地一阵风过,殷子荀手肘外翻,被猛地一拽,身子不受控制一转背对叶姝华,手臂也被反扣在背后。
叶姝华一个擒拿,扼制住了他。
“啊,疼,疼疼疼。姝华,你轻点,我胳膊要被你扭断了。”
见他是真疼了,她手下力度松了一分。
他不会武功。
心中不由得又升起疑虑。
她记得那白衣男子是会武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