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眼底深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及与生俱来的帝王威压。
她轻轻摇头,声音清晰而平静:“他默许生母自尽以成全野心时,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怜悯。殿下待他,已是仁至义尽。”
裴司堰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些许,将人一把搂在了怀中。
他的嗓音低沉,““漪儿,皇宫里处处都是尔虞我诈,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稍有不慎,就会给自己留下无穷的祸患。”
“直接杀了他更省事,可是对他施以极刑,那些卷入这场谋逆案的其他人,都应该重罚,我不想徒增杀孽。”
“是圣上误他,此言不假。”
窦文漪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热度,如何不明白。
他并非弑杀之人,时至今日,他最想复仇的人恐怕是穆宗皇帝,却不得不压抑着心中的恨意,和他维系着表面的父子情深。
他也有他的无奈。
她反手轻轻回握了他一下,低声道:“我知道。”
穆宗皇帝到底不忍杀裴云澈,最终下诏废黜他为庶人,流放到苦寒之地黔州。
禁军连夜出发,把涉事其中的官员府邸抄家,流放。
一时间,坊间风声鹤唳,尤其是那些攀附长公主的党羽更是瑟瑟发抖,生怕屠刀一不小心就落在自家的头上。
朝堂还下发了文书,不准任何人再妄议端王和长公主造反一案,若谁敢犯讳僭越,一律羁押问罪。
窦文漪总算松了一口气,端王未曾被公开审理,林知意被人掳走的事就会永远埋入尘埃,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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