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玉京城皇宫,御书房内。
赵真将江灾的奏折重重拍在御案上,破口大骂:“反贼,江灾这个该死的东西,简直就是反贼!”
他让杜之贵带去的旨意,是要江灾回玉京城请罪。
虽然已经料到,江灾大概不会回京。
但他想,江灾身为臣子,怎么也应该上个请罪的折子,就赤甲营的事,向他请个罪。
至少这么做,双方都能有个台阶下。
结果江灾不仅没主动请罪,竟然反过来说当时遇上的是冒充的皇帝,要求增兵剿贼。
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恶至极!
跟可恨的是,他派去接管赤甲营的主将周砚臣,竟然只接手了一个空荡荡的军营。
居然还腆着脸,请他授羽麟卫之号、定其编制。
这无疑就是在打他的脸!
良久之后,他压下胸中的怒火,目光扫向丞相张秉淳:“张爱卿,你认为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赵真很清楚,自己追杀镇北王妃的事,不宜宣扬出去。
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占理。
倘若给武将们留下卸磨杀驴,屠杀功臣的印象,到时江灾揭竿而起,必定是一呼百应。
如此一来,赵氏江山可就有累卵之危了。
张秉淳此刻也是头疼不已,算计镇北王妃的时候,陛下根本就没和他打过招呼。
眼下出了乱子,又来找他要主意。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他想了想道:“江灾在北境早已做大,此时不宜与之翻脸,不如准了他的请奏。”
“增派将士前往北境,交给周砚臣重整赤甲营。”
“让赤甲营成为钉在北境腹地的楔子。”
“再过三年,便是兽潮爆发之期,北境妖族定会大举南下,若能把握时机,定能好好治一治这群骄横的镇北军。”
“至于羽麟卫,既然已无法改变,不如就且先示个弱。”
“更何况,如今的落雁城,可不止杜之贵他们,还有紫府仙宗和玄清观的长老在。”
“那两位,可都是合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