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从洗手间出来，戚云黎靠在床头，胳膊往外抬了抬，一副我就等你给我包扎的样子。解开纱布，鲜血还在往外渗，白慕动作非常轻柔，唯恐弄疼了戚云黎。

“你忍着一点。”白慕把纱布全部解开，在最里面的一层，把自己的手绢放在伤口上，开始重新包扎。戚云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伤口包扎好之后，白慕还打了一个蝴蝶结，这让戚云黎不经意的嘴角上扬。

房间的空气似乎凝结，白慕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无处安放的双手，捏着自己的衣角。本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出来旅游都能邂逅，是不是他们冥冥之中注定还有缘分呢？

“我又欠你一命，你说我该怎么还给你？”戚云黎眼中有开心，也有一丝落寞。她只是把他当成替身，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和她说话，想要见到她。

“你不欠我，这次也是赶巧了。”白慕柔声地回答，要说欠一命，应该是她欠他的吧。

“我从来不喜欢欠任何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戚云黎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包括我在内”。白慕抬头撞上戚云黎深情的眼眸，马上又低下来。她真的想要什么都可以吗？那她就要他平安健康地度过这一生。

“我给你倒杯水吧。”白慕没有回答，起身去床头倒水。戚云黎一把就拉住了她，顺势一带，白慕半坐在**，靠在戚云黎的怀中。

“小心你的胳膊。”白慕不敢乱动，怕压到戚云黎受伤的胳膊，又很怀念他温暖的怀抱，一时间心里矛盾极了。

“陪我坐一会儿。”戚云黎依旧没有放手，只是手上的力度减少了，白慕坐在他身边没有再动。如果只是替身，为什么她每次都是不顾生命来救自己？如果不是替身，那她上次明明叫了一个男人的名字，戚云黎纠结得痛苦。

“你喜欢过我吗？”戚云黎充满期待的眼睛看着身边的白慕，他实在忍不住了，必须要问清楚。

白慕愣住了。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多爱他吗？为什么明知故问？是不是因为她和季时在一起，让他以为自己喜欢季时？

“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答案了。”戚云黎的眼睛蒙上一层寒雾，她没有马上回答，或许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替身吧。

心里一阵绞痛，戚云黎闭目忍受着，此刻只要多看她一眼，就觉得那是一种煎熬，是一种被利剑剜心的疼。

“我.....对不起你。”白慕慢慢地站了起来。她很想说很爱他，很爱很爱，可是她已经离开了戚氏企业，之前和戚云黎说得那么决绝，如今让她如何开口。暗藏的危机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她必须要先调查清楚，不能成为戚云黎的软肋，她可以保护自己，但戚云黎不知道啊。

白慕的话语让戚云黎的心再次掉进了冰窟。他感觉自己被那个替身不断地抓扯、噬咬，骨髓都被冰水浸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