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黎在浴室待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出来，他以为白慕已经走了。当他围着浴巾甩着湿漉漉的头发，悲跄着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白慕。

“你怎么还不走？”语气没有讨厌，可冷淡得可怕。不敢面对的白慕指了指房门：“门在外面锁上了，我打不开。”

戚云黎冷冷地看了白慕一眼，直接走过她身边，自己去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又喊了几声刘嫂，没有任何回应，打座机也没有人接。他知道这肯定是祖母安排的。

“明天早上，刘嫂会打开房门的，你睡在这里，我睡另外一个房间。”戚云黎此刻的心情已经很平静，淡漠的话语似乎他和白慕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可心却痛得无法自拔。

“嗯。”白慕低垂着眼帘。

戚云黎的房间很大，属于那种套房，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不然一夜的时间，白慕还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戚云黎头也不回地去了里面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偌大的房间白慕坐着一动不动，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肯定不会再对自己有丝毫的喜欢了吧。

看着整洁的房间，**的用品和小区那边是一样的，只是这里的装饰更有家的感觉。白慕想了好久，把整个房间看了一遍，才走到床边，摸着他的被子，就像感受他的体温。

躺在**的戚云黎，心里无比的烦躁，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是一个替身，那么白慕对他的爱只是臆想中的另外一个人而已。现在她和季时在一起，或许真的能治好她的臆想症吧，戚云黎坐了起来，第一次因为烦闷而点了一支香烟。

外面房间的白慕也同样没有半点睡意，漆黑的房间寂静得让人发慌。她拿起手机，给美玉回了一个信息。告诉她自己今晚不回去了，不让她担心，打开郝影的微信页面，想了一会儿才打出一条信息。“郝秘书睡了吗？”

戚云黎看到信息，盯着手机屏幕没有回复。

“郝秘书，以后我可能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了。戚总怕水，你多照顾一下，对于我离开公司的事情，我很抱歉。”白慕又编辑了一条信息，心里的话本想和郝影聊一聊，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你不用抱歉，戚总自然有我照顾，你和季时好好地生活，戚总保护不了你，季时可以保护你。”戚云黎像是赌气一般，发着违心的话语，她既然把自己当成替身，又何必通过别人来关心自己。

“哎，郝秘书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意见。对不起，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白慕明白郝影是替戚云黎打抱不平。

“你爱过戚总吗？”戚云黎颤抖着又打出了一条短信，他很害怕又很想知道。

过了很久白慕也没有回复，她该怎么回答呢，爱，一直都是爱着，爱到骨子里，爱到血液里，爱到灵魂里。现在如果还是这么说，郝影如果告诉了戚云黎，他会相信吗？他如果相信让自己回到他的身边又该怎么办呢？

白慕到最后也没有回复，戚云黎彻底失望心碎。她没有爱过自己对吧，一直都是把自己当成替身吗？不然为什么连回复都没有，再次点燃一根烟，猛抽几口，戚云黎心痛地蜷缩在床边。从来没有体验过爱情的他，仿佛掉进了万丈冰渊。那昙花一现的缱绻，刻进他的骨缝和情感的暗道，一些暗黑物质覆盖了他内心深处的熔岩。

不知道过了多久，戚云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没有盖被子，开始发高烧。一夜未眠的白慕拿着灵魂珠看了又看，直到窗外有了一丝光亮，房门有打开的声音，她才连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