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合作与帮忙(但由于自私,他并没有适当地报告他们)。假如“一切顺利”——太空时代的口头禅——他们将带着前所未有的丰硕成果返回地球,而且在几年之后,一度失去的发现号也会安然返航。
不过很遗憾,老大哥之谜仍然悬而未决。它目前就在几公里外,仿佛是对人类所有渴望和成就的一大嘲弄。正如十年前月球上的那块石板,它只活了一刹那,然后又回复以不变应万变的模样。它像一扇门,但无论人们怎么敲、怎么撞,它就是不开。似乎只有鲍曼一个人曾经找到那扇门的钥匙。
或许,这就是这间既安静又有点神秘的舱库如此吸引他的原因。当年鲍曼就是从这里出发,穿过那个圆形舱口,去执行最后一次任务而一去不回。
他觉得在这里胡思乱想会让他高兴一点,而不是更沮丧。真的,这可以帮助他暂时忘却个人的烦恼。当初与妮娜号一起的那艘分离舱,已经成为太空探险史上的一页。套一句陈腐的老生常谈——听到的人会一边微笑一边点头称是——那艘分离舱已经“前往人类未至之境……”。它现在在哪?他会找到答案吗?
他有时会一连几个小时呆坐在那狭窄但不拥挤的小舱里,尝试整理思绪,偶尔用录音机口述记录些东西。舰上其他的人都很尊重他的隐私,也了解他的苦衷。他们从未靠近舱库,其实也没必要。舱库是需要整修,但不必急于一时,而且将来自然会有人做。
偶尔感觉很郁闷的时候,他会这么想:我何不命令哈尔打开舱库门,然后追随鲍曼而去?那我不就可以看到他曾经遇到的奇事,以及奥尔洛夫在几个星期前惊鸿一瞥的奇景?那样的话,所有问题不都解决了……
即使是想到克里斯,都无法打消他这种念头,不过有个很好的理由让他放弃这项自杀行为。妮娜号是一艘非常复杂的机器,他无法像驾驶一架战斗机那样驾驶它。
他不想当个有勇无谋的探险家,所以幻想归幻想,还是没能实现。
库努接过许多任务,但很少像这次这么勉为其难。他是真心为弗洛伊德感到难过,但同时也对他不停地悲伤有点不耐烦。他自己的感情生活可说是多姿多彩,但都未曾付出真情;也就是说,他从未将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许多人都对他说,他太花心了;他虽然没后悔过,但现在考虑要开始收心了。
他抄捷径直接穿过旋转区的控制中心,看见里面的“最大速度重置”警示灯白痴似的闪个不停。他在舰上的主要工作之一,是判断哪些警示信号可以置之不理,哪些可以慢条斯理地处理,哪些则是需要紧急处理。假如他对所有警告信号都一视同仁,那什么事都别想做了。
他飘过通往舱库的狭长通道,偶尔用手拨一下通道壁上的横杆往前推进。压力表上说气闸里面目前是真空状态,但他的判断比压力表还正确。那个压力表只是参考用的,假如表上所示是正确的,他根本无法打开气闸门。
舱库看起来空空****的,因为本来的三艘分离舱现在只剩下一艘,只有一些紧急照明还亮着。对面墙上是哈尔的一个鱼眼镜头,正持续地瞪着他。库努向它挥挥手,却不出声。根据钱德拉的命令,除了他本人使用之外,其他所有连到哈尔的语音输入都已经关闭。
弗洛伊德坐在分离舱里,背对着洞开的舱口,正对着录音机口述一些东西。他听到库努靠近时故意制造出的声响,缓缓地转过身来。刚开始一阵子,两人默默地互望着,然后库努故作正经地说道:“弗洛伊德博士,我专程带来可敬的舰长诚挚的问候。她认为现在正是阁下重返文明世界的契机。”
弗洛伊德虚弱地微笑一下,然后稍微笑了一声。
“请代我向她致意。我很抱歉,我一直是个不善交际的人。不过我会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