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紊乱的呼吸,笃定地问:“夫人的意思呢?”
“从一开始,我们的交易就很明确,”北夫人叠着腿,脸上有拒人千里的冷漠,“我要他病愈,你要我的帮助。我遵守规则,给了你中成集团监事的地位,可现在看来,你似乎并不满意,你在一点点地试探,看自已能不能爬到更高的位子上,可你的试探,却不是从工作和能力上下手……”
“夫人,”莫菲听不下她的谬论,鼓着勇气打断:“并不是夫人想的那样,我承认我太急切,但能得到夫人帮助进入中成集团,我已经很感激了,不存在想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的野心。”
“那你倒是说说,跟北元不清不楚,是为了什么?”北夫人语气冰冷,眼神咄咄逼人:“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你居然还是死心不改,你是不是想逼我收回交易,让你继续过着被周励和张晓爱迫害、不知什么时候横死街头的日子?”
“我没有,”莫菲决然地回复:“从来都没有!”
“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坦然地接受北无的好,而无视我对你的警告?”北夫人霍然站起,强劲的气场把莫菲衬托地蝼蚁般渺小:“你试探北元,更在试探我的底线!”
莫菲从没想过要违背交易高攀北元,可面对北夫人充满恶意的逼问,她的心里像有一把刀子在不断地搅动。
她不想高攀,也一直在克制对北元的动容,但她真的做到了吗?
她对北元说舍就舍了?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和北元见面,并决意跟他撇得干干净净吗?
“莫菲,我需要你的答案。”北夫人站在莫菲面前,一高一低,投影把她牢牢罩住,她无可回避,“要么你继续和北元保持这种不干不净的关系,要么享受我对你的帮扶,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选择抱住北元这棵大树,这后果,你一定不想看到。”
选择北元,她不一定能够得到成全,只会收获无尽的敌人,北元对她的感觉,只不过是治疗期内产生的一种依赖,身体的接触不是真正的爱,她也不敢自信能走到他身边,而她确信得罪北夫人的下场不会好看。
她何必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如今北家给的她这些,已是最佳的状态了……
她的心已经死去,从此在她的生命里,不会再有爱情。
“夫人,我尊重协议精神。”她坚决地说,“我选择您的帮助。”
“你不再妄想北元?”
“他只是我换取夫人帮助的一个条件。”
“所以说,在现实物质和北元之间,你宁愿要物质,也不要北元?”
“要不了,不敢要,”她把每个字都咬得十分清楚:“我不要。”
话都说到这儿了,想必北夫人该满意了吧,她如此明确地强调立场和选择,还要她怎么样?
她觉得自已好坏,为了报复周励和张晓爱,把身体当作筹码,漠视着一切感情,在她的三观里,没什么比报复更重要,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她可以不惜一切。
“以后呢?”北夫人追问,“我如何确定,你以后不会再纠缠北元?”
莫菲麻木地回答:“不久后北先生就要回到明都了,之后我们不会再见,夫人又有什么不放心的?以后我不会听他电话,不见他的面,这样可以了吗?”
“你对他没有一点喜欢吗?”
有吗?
当莫菲在他怀里依靠的时候,当看到他坚定而温柔的眼神时,从她心底流过的那种淡而温暖的东西,那种想让她长久依赖的感觉,叫什么?
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却一字一咬,说地无比坚定:“没有,他只是我的一个服务对象。我唯一爱的人,也是如今我最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