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太多了，有什么好道歉的。听说你是北先生朋友？”张晓爱推了她一把，故作亲近，“那你还跟别人说是打杂的，你要说是北元朋友，还有谁敢奚落你？傻不傻啊，这么好的资源不懂得用。”

她当然傻，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个傻子。

“呵呵，”莫菲索性单单傻笑，“今天的你跟生日会那天不一样。”生日会上张晓爱的傲睨、目中无人，这时全部不见了。

身份这东西，确实好用。

张晓爱叹了一声，无聊地揉着流氓兔的大耳朵，“我每次病发，都像是死了一次，每次恢复，好像老天又给了我一次生命一样，所以，我可能每天都不一样，因为我不确定我哪天会死。”

“现在医术那么发达，这又不是绝症，一定有办法治的。”莫菲嘴上宽慰，心里却在冷嘲，她有一个绝好的背景，有一个医术精湛的男朋友，有最好的资源，可她不幸心脏病严重到必须要换心的地步，偏偏在合法渠道上，暂时还没有合适的脏源。

命运想捉弄谁，天王老子都跑不掉。

“看天意吧，”张晓爱咬着嘴唇，忽然扯了话题：“说到那天生日会，周励当众跟你表白可羡慕死人了。”

“我对他没什么感觉，他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他是我男朋友，可我跟他真不来电。”莫菲翻了一下眼，用打趣的口吻和张晓爱说：“我看你们家世年龄都很符合，能走到一起也不错。”

张晓爱眼里掠过一抹得意，特意藏了一下脸，“你觉得，我跟他配吗？”

“配！”莫菲非常肯定。

呸！

“你……”张晓爱抹了抹脸，努力忍住爆发的冲动，皮笑肉不笑：“你口水喷我脸上了……”

本来莫菲今天来给张晓爱“道歉”就是一件很操.蛋的事儿，东拉西扯说了不少废话，女人嘛，“友情”大多是建立在闲聊上，一大段可有可无的尬聊后，张晓爱表示想交她一个朋友，莫菲顺着她的意，假惺惺地和她“相见恨晚”，初步建立起“革命友谊”，然后进入张晓爱的套话时间。

张晓爱和周励一样，担心莫菲会不会怀疑车祸后的“脑死亡”“换心”，是真实存在的。

好在莫菲对此早已有了一套说辞，无论别人怎么套，她全部用“车祸后行为失常”“时常出现幻觉，”“还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等理由解释。

两人正谈得热闹，女佣这时来通知：周励先生来了。

周励一身正装，三七开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莫菲，”他径直走向莫菲，“听说你今天来张家作客，我特意抽空赶来。”

“周公子用情好深啊，”张晓爱再会装，这时也做不到完全无视，“好了，我不打扰你们秀恩爱，我先回避，给你们空个位子。”

“不用了张小姐，”莫菲起身，鼓足勇气后才正视周励：“可能我们之前真的在一起过，但是，感情这东西，没有就没有了，我不能骗你骗自已，为了你英俊的容貌和你优越的家庭，无视我的感受。周先生，我们顺其自然好吗？”

“你是因为我才被车撞，”周励激动地按住她的肩膀，“我有责任把你丢失的东西找回来，让你记得我们共同的回忆。”

莫菲的眉头悄悄皱起，还算平静的表面下，是她狂涌的恶感。

她记得，统统记得！记得她用命去保护的男人要亲手杀了她！只手遮天陷害她脑死亡，欺骗莫华签遗体捐赠，再把她的回忆归类于车祸后神精失常、用药后产生幻觉！生生地，把他们的恶行扭转成她虚假的臆想。

周励，你使劲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