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无巧不成书。
姚栀栀眼前的女人,剪去了一头乌黑的秀发,只保留了齐耳的长度。
穿着呢子大衣,踩着小皮鞋,整个人清清爽爽的,看起来非常有精神。
她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阿姨,嘴里喊的是妈。
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大叔,看起来,应该就是她新认的爸爸。
没错,来的女人是珍儿,改姓了,如今叫冯珍儿。
看到姚栀栀,她也有点意外:“小姚,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姚栀栀一时无从说起,只是笑笑:“毛阿姨跟我说你有着落了,原来是真的。现在还好吧?”
窦珍儿点点头:“挺好的。冯英杰是在这里吧?她的爸爸妈妈为了找她先后去世了,姐姐在外地,暂时赶不回来,我爸妈是她的叔叔婶婶,过来接她回家。”
原来是这样,简短的一句话,已经概括了一对老夫妻不幸的一生。
可惜,可怜,可叹。
姚栀栀转身,去见冯英杰,这次她依然带了纸笔。
这个冯英杰,精神有点不太正常,但是看到纸笔和书本会很平静,也可以进行简单的交流。
很快,她把冯英杰家里的情况告知,冯英杰握着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去世”两个字,大滴大滴的眼泪,就这么稀里哗啦的砸了下来。
砸湿了手里的工作簿,更是砸湿了周围人的眼眶。
可怜的女人,双亲已经不在,也不知道叔叔婶婶能不能包容她,接纳她。
姚栀栀看向了珍儿如今的父母,起身跟他们去旁边谈谈。
幸好,这对夫妻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很愿意为了侄女儿的事情尽一份力。
冯母宽慰道:“我们家条件还可以的,你放心,英杰跟我们回去,有地方住,有饭吃,也有衣服穿。也不用怕她没办法工作,我们刚刚过继的这个女儿,心地不错,来的路上已经答应过我们了,愿意帮忙照顾这个姐姐。”
姚栀栀松了口气:“那就好。官司开庭还需要一段时间,包括寻找当年的人贩子等等,一套流程走下来,少不得要个一年半载的,你们别着急,到时候会有公安联系你们的。你们带她回去,她要是不愿意说话,你们就写字。多给她准备点书本报刊,她会喜欢的。”
冯母眼含热泪,握住了姚栀栀的手:“谢谢你,谢谢。”
很快,窦珍儿带着两位老人家办完了手续,带走了冯英杰,至于那些被强迫后生下来的孩子,一个没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