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有了松动,虽然只是小小的松动,可是他总算是看到了希望,眼睛里似乎又湿润了起来。
从前签下什么大案的时候,慕司寒都没有这么激动过,此刻他才忽然明白,什么叫做喜极而泣。
也就是安然了吧,也只有安然,能让他为她而喜,为她而忧。
十八岁时,慕司寒和家里人拌嘴,生气之下就直奔林家,他素来都是直接找林淼的,可是那天林淼恰好不在,透过层层叠叠的假山流水,慕司寒看见了蹲在花园里的安然。
而她似乎是听见了声响,抬眼看向他,慕司寒身子不自觉的僵直了,安然额上带着红痕,像是被砸的,瞳仁湿润,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眼神就像小兽,带着浓浓的戒备。
慕司寒就只是愣了一瞬间,就大步上前,摸了摸她的额间,“你就是林家收养的那个女孩?叫什么,怎么会受伤的,谁干的,我帮你教训他!”
安然没说话,只是戒备地看了他几眼,然后站起身跑掉了,慕司寒在后面追着叫了几声,最后才无力停下,心里却始终想着刚刚她的眼神,心里酥酥麻麻的。
直到现在,慕司寒都能依稀记得那时的悸动,他再次俯下身,在安然额上落下一吻,“好,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着你的答案。”
十八岁的慕司寒,会伸手抚她的额,语气青涩,张扬着少年心意,与滋生的陌生心意;
而三十二岁的慕司寒,也在同样的位置,落下一吻,却是珍而重之,情意收敛又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