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不能抱着吗?”
藿藿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消失在空气里。
“我是你的,没错。”
白罄点点头,目光扫过周围驻足观望的路人,
“但,你不会难为情吗?”
藿藿咬着下唇,半晌才泄气般地叹了口气:
“好、好吧,我腿软了……站不起来了。”
这个理由显然更有说服力。
白罄了然地点点头,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将怀里的小徒弟护得更稳妥些。
既然她都不在意,那自己又何必在意?
“师父……下次不能再突然把龙收回去了。”
藿藿将脸埋在白罄肩头,偷偷抹去眼角的泪花,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颤意。
看着她这副模样,特别是知道这眼泪是因自己而起时,白罄心头突然泛起一阵陌生的波澜。
这情绪来得突兀,像是一杯苦涩的茶,在胸腔里缓缓晕开。
这是他恢复味觉后第二次尝到“苦”的滋味。
第一次是橡木蛋糕卷。但这次的苦涩,远比那次来得浓烈。
察觉到白罄的沉默,藿藿抬起湿漉漉的眼睛:
“师父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吗?”
“生气是什么?”
白罄低头看她,那张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奇怪的是,方才那股苦涩竟在视线相接的瞬间烟消云散。
真神奇。
“你是不是踏上同谐了?”
白罄突然问道。
“为、为什么这么说呢?”
藿藿的耳朵困惑地抖了抖。
“因为一看到你,我心里的难受都消失了。”
藿藿的脸“唰”地红透了。她手忙脚乱地捂住白罄的嘴,深呼吸几次才松开,眼神又羞又恼:
“师!父!你从哪学来的情话?”
“情话?”
白罄歪着头,龙角在月光下流转着微光。
“唉……”藿藿忽然泄了气。
原来不是情话啊。
但转念一想,这样不加修饰的真心话,似乎更让人心动。
她悄悄把脸贴回白罄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我刚才确实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白罄看出她似乎误解了什么,试图解释,可那种感觉太过陌生,话到嘴边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句,只能微微蹙眉,陷入短暂的沉默。
初见时那个清冷疏离的师父形象早已在藿藿心里碎得干干净净,如今剩下的,只有眼前这个迟钝又耿直的笨蛋。
“具体……是什么感觉呢?”
藿藿的脸仍贴在他胸前,可只能听见心跳,却听不见心底翻涌的情绪。
如果耳朵再灵一点就好了。
“苦。”
白罄最终只吐出这一个字。
藿藿眨了眨眼,完全没明白这个形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看见你流泪之后。”
他回答得直白,不带一丝修饰。
“唔……”
藿藿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脸颊微红,半晌没再出声。
“嗯?怎么了?”
白罄疑惑地低头看她,下一秒,脸颊上传来温软的触感。
小姑娘飞快地亲了他一口。
“那个情绪……应该叫‘内疚’。”
她小声说道,嘴角悄悄扬起一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