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婚内,若女子受了委屈,官府为何不能介入?反过来想,这其实是在帮着促成家宅和睦。”
她将话锋挑得更明:“家事虽乱,理不清道不明,但官府介入了,至少能让受委屈的人有个说话的地方,能把藏着的矛盾摊开解决。世人都怕这事传出去损了名声,可仔细想想。只有家里藏着肮脏勾当、见不得光的,才会怕被人看见。若是家世清正、家风端方的人家,即便官府上门查问,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反倒能落个治家严谨的名声,又有什么好怕的?”
赵锦年闻言,先前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眼底掠过一丝恍然大悟的清明,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点佩服的轻喟:“原来温大人是落在这一层算计上,倒是我先前看得浅了,没能想透这其中的关节。”
温以缇微微颔首,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的从容:“这些人眼下再怎么蹦跶,咱们且先按兵不动。等后头真正主事的人浮出水面,再把这拿出来,届时此事便差不多是定局了。”
“说得没错。”赵锦年当即应和,忽然勾起唇角,语气里掺了点嘲弄的笑意,“亏得这些人平日里个个自诩老狐狸精于算计,如今倒像是被温大人这步暗棋引着走。先揪着女子和离的事不松口,又有昭安侯老夫人在前头打头阵,谁都以为养济寺要一门心思帮天下女子断姻缘,压根没人往婚内护持这层想。等后头你再把这悄悄抛出来,局面自然能缓下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把后续步骤再过了一遍,抬眼时语气已然落定:“既然如此,江南那边我……”
“再次多谢了,侯爷。”温以缇的声音轻轻打断他,没有半分迟疑,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一句寻常话。
话头被截,赵锦年却半点不满也无,反倒微微一怔。
温以缇此刻半分虚礼也无,坦然受了这份心意。她心里清楚,赵锦年没说完的话,是要去劝说江南那些大儒,再为她的主张发声,而这恰是她眼下最需的助力。
况且,她与他早因朝堂牢牢绑定,一荣俱荣,本就不必再绕着弯子讲客套。
赵锦年很快回过神,先前那点怔忡化作眼底的笑意,连眉梢都染上了几分轻快,他望着温以缇,语气里满是笃定:“放心,江南那边的事,交给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