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笑,像被风吹散的烟,霎时荡得无影无踪。
两人并肩走着,宫檐下的光影落在身上,倒比这深秋的日头,多了几分暖意。
温以缇望着他,赵锦年虽长她几岁,但当年在甘州时,原也只是个小伙子。
于是她眼底漫开几分感慨,缓缓道,“看来这些年,我们都在慢慢成长。”
赵锦年脚步微顿,随即唇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可不是么?常听人说活到老,学到老,我们这辈子的日子才刚起头,往后要学的、要懂的,还多着呢。”
二人说着话,已并肩踏入坤宁宫的暖阁。
阁内甚至已经燃着银丝炭,暖意扑面而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宫人上前躬身回话,说皇后娘娘尚在内室处理事务,请二位在此稍候。
赵锦年与温以缇颔首应下,各自寻了对面的紫檀木椅坐下,暖阁里一时静了些。
温以缇垂着眼,指尖刚触到青瓷茶盏的凉意,便觉那道落在鬓边的目光愈发灼热,像拢着团暖而不烫的火,烧得她耳尖悄悄泛了红。
她慌忙执起茶盏,垂眸抿了口,温热的茶汤滑过喉头,倒像是将那点不自在也一并咽了下去,只留杯沿沾着的水汽,轻轻蹭过下唇。
“温大人,还是太瘦了。”赵锦年的声音先于动作落下,语气里掺了点不易察的蹙意,“这段时日得好好补,莫要再像从前那般硬撑。”
温以缇放下茶盏时,瓷底与桌面轻轻碰出一声脆响,她抬眼望过去,眉梢微微扬起,带着点往日里的利落劲儿:“侯爷这是把我当温室里的弱柳了?在甘州时,连着三日不眠不休看卷宗、跑辖地,我都没皱过眉,怎的如今日子松快了,反倒成了经不起累的人?”
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些,添上句实在话,“放心,先前练出的底子还在,太医也说,只需按时调养,气色很快就能回来。”
赵锦年望着她眼底那点亮起来的神采,悬着的那颗心才算轻轻落了地。
沉默在两人间漫开片刻,温以缇望着他袖口绣着的暗纹,忽然轻声开口,声音比方才低了些,带着几分认真:“侯爷,先前之事,我一直没来得及说…多谢你。”
赵锦年闻言,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