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震,满是不敢置信。
一个女子,能站在朝堂上议事已是异数,如今竟直接坐到了正四品的位置!
要知道,在大庆的官制里,五六品官员也是能管着一司实务,实打实的“中流砥柱”。
虽说那些一二品的阁老、尚书常把“五六品小官门户”挂在嘴边,似是瞧不上,可底下的官员谁不清楚,多少人熬白了头,一辈子也未必能摸到五品的门槛。
可温以缇呢?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入仕满打满算也不到十年,竟一步跨到了正四品。
这已是能在朝堂上占一席之地、说话有分量的官职!
更让他们心头发沉的是,这不是个虚职,是“总领全国养济寺事务”,管着的是天下养济院的事,等于手握了一个贯通全国的衙门。
便是那些六部的三品侍郎,论官职是比她高,可论实权管辖的广度,恐怕都够不上她。
“女子……竟是个女子……”有官员下意识攥紧了笏板,指尖泛白,嘴里喃喃着。
本朝开国百余年,从未有过女子坐到这个位置的先例,这简直是破了天的事!
震惊、难以置信,还有几分隐秘的不适,像潮水似的在官员堆里涌着,好些人连朝服的褶皱都忘了抚平。
而被众人目光锁着的温以缇,反倒像是忘了身上的虚弱。方才还发沉的身子,此刻竟被一股激越的力气撑了起来,眼前的昏花散了,后背的冷汗也似被热血烘干。
她猛地抬头,眼底亮得惊人,先前压在心头的所有忐忑、疲惫,全被这道旨意冲得烟消云散。
协管女子之权虽未下旨,可“养济寺卿”这个位置,已是稳稳攥在了手里!
她深吸一口气,膝盖在金砖地上磕得实实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字字响亮:“臣——领旨!多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谢恩落定,殿内的官员们才如梦初醒。
不管心里怎么翻江倒海,众人忙齐齐躬身,声音虽不如温以缇那般热切,却也透着几分不得不认的郑重:“恭喜温寺卿!贺喜温寺卿!”
“寺卿”之位这在前朝,可是正儿八经三公九卿里的“九卿”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