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火力都引到这上面。
如今温以缇一醒,陛下转头就偏了方向。
说到底,陛下从一开始就在“引”,引他们主动跳出来争,引他们把各自的心思都亮出来,等温以缇醒了、养济院的事定了,他们这些跳得最欢的,自然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人。
想通这一层,冯阁老心口像是被重石压了压,他狠狠咬了咬后槽牙,知道今日这局,他们是争不过了。
他垂在袖中的手飞快动了动,给身侧的曹阁老,还有身后几个同党官员递了个眼色。那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甘,却更多是无可奈何。
曹阁老几人会意,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垂着眼帘不再作声,—忙活了这许久,眼看要到手的却飞了,谁能甘心?
殿内的气氛一时静了半截。
另一边,那些打从一开始就认同温以缇主张的官员,倒悄悄松了口气,有人偷偷抬眼看向站在殿中的温以缇,眼底带着几分真心的庆幸,嘴角也悄悄牵起一点笑意,像是在无声地说“恭喜”。
可还有些人,方才也跟着附和过温以缇的话,此刻却没那么轻松。
他们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朝服的边角,心里头乱糟糟的。既觉得温以缇得偿所愿是该的,又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像是空落落的,又像是揣着块温吞的石头,沉得慌。
可没等温以缇谢恩,正熙帝话锋又转,压下了几分:“你说要协管天下女子之权,这话太满了。各州府有知州、知府,各县有县令,女子家事有族老、有里正,养济院不能越俎代庖,只能接那些没人管、管不了的事。
真要把天下女子都攥在手里,既是夺地方官的权,也是违了治民以安的根本,今日不能定,也不能这么定。”
温以缇心里一明,正熙帝这是把总揽大权的念头压了回去,只给了补漏救急的权。
果然,正熙帝又道:“这天下子民,无论男女老少,便是那些无依无靠的鳏寡孤独,都在当地官府的辖制之内?这是祖制,也是纲常,容不得半点错乱。”
他顿了顿,声音又冷了几分,字句都透着清晰的界定:“当初设养济院,朕的意思说得明白,它是辅佐地方官府的臂膀,如今也是掌的是协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