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沉了下来:“阁老们说臣会乱祖制、丢女子颜面。可祖制里,也写着天子爱民如子,这子,难道只有男子?宗室女子以端庄守礼为表率,可若连宗室里受了冤的女子都护不住,只靠不抛头露面撑着体面,这体面,难道不是虚的?”
最后,她的目光落回晋元王身上,语气里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坦荡:“晋元王说臣违逆祖制、动摇根本。可臣想问,若一国的根本,是靠让一半百姓受委屈、吞冤屈来维持,这根本,真的稳吗?臣要的不是颠覆,是让大庆的律法,能真真正正护着每一个百姓,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
话音落时,方才涌成潮水的“治罪”声,竟被这一番话堵得干干净净。
官员们或攥着朝笏、拧着眉头,竟无一人能立刻反驳。
那些被他们骂作“离经叛道”的主张,被温以缇拆解开,竟全是“女子该受律法保护”的常理。
唯有温以缇,依旧立在殿角,纤弱的身影却像棵扎了根的竹,在满朝文武的注视里,稳稳当当,没半分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