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次。
信她这个敢赌、敢做,也从不会让他失望的臣子。
温以缇立在殿角,身影单薄得像片经了霜的柳叶,刚“大病初愈”里熬出来,露在外面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可她偏站得稳,偏不让人觉得她会倒。
仿佛那副瘦骨里藏着根细而韧的芯子,反倒成了殿上紧绷气氛里,一点让人莫名安心的分量。
偏是这两人的“不动”,让底下的官员再也按捺不住。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冯阁老,脸上满是痛心疾首,连声音都带着颤:“启禀陛下!老臣在朝堂当差几十余载,从未听过如此荒谬绝伦、悖逆人伦的说辞!”
他狠狠顿了顿朝笏,“温尚宫此举,哪里是奏请新政?分明是借着养济院的由头,混淆男女纲常、无视名节礼法!”
“更甚者——”冯阁老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扫过殿角的温以缇,带着不容置喙的严厉,“她一介尚宫,竟敢在金銮殿上非议朝纲,这便是赤裸裸的以下犯上!今日若纵容她这般行事,他日人人效仿,岂不是要让我大庆的江山,毁在这等离经叛道之人手里?请陛下速下圣谕,将温以缇治罪,以正纲纪!”
冯阁老的话刚落,都察院的二品御史,便紧跟着出列。
他不像冯阁老那般激动,却绷着张冷硬的脸,朝龙椅躬身时,声音掷地有声:“陛下,冯阁老所言句句在理,臣附议!”
他抬眼看向温以缇,眼神里满是苛责:“温尚宫,你可知名节二字于天下女子、于我大庆礼法意味着什么?你要设养济院协管女子,看似是为女子谋利,实则是要拆了夫为妻纲的根!
寻常百姓若见朝廷都容得下这等乱纲常的主张,只会觉得礼法可弃、君权可违,到那时,民间流言四起,宗室非议不断,甚至边境借机生事,这江山的安稳,岂非要被你这一时之念搅得支离破碎?”
“臣掌监察之职,只知守礼法、正朝纲六字。”他转向正熙帝,躬身更深了些,“温尚宫此举,已非过分二字可论,而是动摇国本!若陛下今日不罚,便是纵她乱政,臣恐日后再难服众,更难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还请陛下三思,速将其拿下问罪,以安朝野之心!”
礼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