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缇的用意,他已猜透几分。
她醒来后迟迟未传信,无非两种可能,一是自己被闭门思过,府中消息受阻,她的信送不进来。
二是她根本没打算依赖自己,想独自布局。
可无论哪种情况,赵锦年都无法坐视不理。此事牵扯甚广,他实在担心温以缇孤身应对会有闪失,必须亲自参与才能安心。
墨风闻言顿时面露难色,上前一步拦在门口,声音压低了些:“啊?侯爷,这万万不可!您还在闭门思过,禁军就在府外守着,若是擅自出去被陛下知晓……”
“管他呢!”赵锦年只匆匆丢下三个字,脚步未停,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正院。
如今京中流言只涉百姓家女子,半字不提官宦与世家之女,这绝非疏漏,只能说明,这些还在后头等着呢。”
他太了解温以缇的手段,以她的能耐,怎会查不到世家官宦家中的那些事?
定是故意压着没动。
温以缇手里,定然攥着不少世家官宦的把柄,只是眼下还没到揭开的时候。他要做的,便是借着安远侯府在这些勋爵世家中的人脉,先稳住这些人。
世家大族的脸面比什么都金贵,温以缇先前争养济院,不过是与朝堂官员掰手腕,可若真要揭开世家女儿的隐秘,那便是直接与整个勋贵世家阶层为敌。
届时引来的,绝不会是简单的非议,而是铺天盖地的抨击与打压,可比从前凶险得多。
更何况,赵锦年隐隐觉得,温以缇的谋划,恐怕比他预想的还要深远。
此事若成,对他们安远侯府也是天大的机缘。
届时握着这么一股不小的势力,足够让京中其他势力忌惮,这可比从前在西北办养济院、守着那点微薄基业,权力分量重得多。
墨风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赵锦年与墨风刚绕到后院,那扇隐在藤萝后的暗门处,见月光下立着个小小的身影,显然已在此等候许久。
“这么晚了,谁让你一个人在这?”赵锦年眉头微蹙,目光扫向周围,见到不远处候着的几个下人跟着,虽不敢靠近,却始终盯着这边,并未擅离职守,紧绷的眉头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