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缇在混沌中醒来,只觉这一觉漫长如隔世,浑身像被抽走了力气,连抬手都带着滞涩的乏累。
先前为了推进养济院的事,她争分夺秒将手头的书尽数注成册、公开发布,满心盘算着等名声传开,便在朝堂上递上养济院章程,再公开承认自己“知味居士”的身份,彻底将养济院攥在手中。
可没曾想,书刚注完,她就开始胸闷气短、头昏脑胀,本想着先好好睡一觉,次日再找尤典药诊治,哪料这一睡竟陷进了无边的梦境。
梦里人影攒动,细碎的话语在耳边盘旋,可醒来后却连半个字都记不清,只余下浑身的不适感。
肚子胀得发紧,胃里翻江倒海,四肢又酸又僵,连太阳穴都突突地跳着,脑袋里像塞了团嗡嗡作响的棉絮,这觉非但没解乏,反倒让她更难受了。
她起初以为是旧疾复发,像从前那样病一场,昏睡个一天一夜便好。
可睁眼环顾,屋内空无一人,想唤徐嬷嬷、常芙她们,嗓子却干哑得发不出声。
她咬着牙想坐起身,不过是从躺到坐的简单动作,竟像耗尽了全身力气。
她心里顿时泛疑,难道自己真的病得这么重?
来不及细想,喉咙里的干痒与浑身的燥热如烈火焚心,她迫切地想喝口水缓解。
目光落在不远处桌上的水壶,可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别说起身走过去,就连撑起身子都做不到。
“我这是怎么了?”她在心里反复追问,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冒出来。
不会又要英年早逝了吧?
从前不过是熬夜写毕业论文,累极了一觉醒来就到了大庆。如今难道又要因劳累,被命运推向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猛地攥紧了手,满心不甘,她好不容易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有了牵挂的人、想做成的事,若是再离开,家里的人该怎么办?那些放不下的牵挂,难道要就此斩断?
或许是这份不甘与牵挂撞醒了她,混沌的脑袋骤然清明了几分,身上也莫名多了点力气。
她扶着床头,一点一点挪着身子,每动一下都带着酸痛,足足花了一刻钟,才晃晃悠悠地走到桌边。
抓起水壶,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