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却是顾家众人阴阳怪气的刁难。
“如今温家的光景,怕是也瞒不过人。若还不知收敛,将来怕是连我们这些姻亲,都未必能帮衬得上了。不过是没了个尚未成形的孩子,六郎也不是有意的,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温以含的婆母,顾家二房主母不以为然道。
顾六郎站在一旁,起初还有些心虚,听闻这话后,腰杆也硬了起来。
温家失势,他又何须再顾忌?
双方争执不下,言语间尽是针锋相对。
崔氏看着顾家那副嘴脸,只觉得心口憋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孙氏早已哭得肝肠寸断,争执间一口气没上来,竟直接晕了过去。
崔氏无奈,只得让人先将孙氏抬上马车。
僵持间,武清侯夫人终于出面了。她屏退了旁的人,单独拉着崔氏到了偏厅,“亲家伯母。今日之事是六郎混账,也是我顾家没教好,让含姐儿受委屈了。”
说罢,她便让人将顾六郎叫来,当着崔氏的面训斥了一顿,又罚他禁足三个月,抄写百遍家规,且每月的月例都要分一半给温以含,算作补偿。
随后,侯夫人亲自去了温以含的房里,温言软语地安抚了许久,又让人搬来一箱箱的补品,说是给含姐儿补身子的。
温以含虽仍红着眼眶,见侯夫人态度诚恳,倒也渐渐止住了哭声。崔氏看在眼里,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她知道,侯夫人这般做,是给温家留了颜面 ,给足了台阶。
事已至此,再纠缠也无益。崔氏谢过侯夫人,又叮嘱了温以含几句,才带着一行人狼狈回家。
崔氏坐在马车里,心头那点意外仍未散去。顾夫人今日的态度,实在有些超乎意料。
温、顾两家的嫌隙,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先前温家势盛时,顾家虽面上热络,暗地里却总隔着层纱。
如今温家正值颓势,按常理说,顾家不落井下石已是难得,怎会反倒如此周全?
这顾夫人的心思,当真让人猜不透,也不敢轻易猜。
回到温家,温老爷急忙询问温以含的情况。崔氏揉着发疼的额角,沉声道:“父亲,含姐儿身子倒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