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悬殊的差距,崔氏张了张嘴,望着常芙清澈的眼眸,或许,瞒着也是好的。
“婶婶,可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常芙见她欲言又止,轻声问道。
崔氏猛地回过神,摇了摇头,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没事。缇儿这边,就劳烦你多费心了。”
温以柔站在一旁,眉头微蹙,却也知道此刻多说无益。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床榻上沉睡的温以缇眼底满是担忧,最终还是跟着崔氏一同转身,去向皇后娘娘谢恩告辞,准备出宫去了。
赵皇后的凤体近来仍未大安,眉宇间总凝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倦怠,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撑着酸软的身子,决意见见崔氏与温以柔,免得她们落人口舌。
温以缇那突如其来的昏迷,当真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就连赵皇后先前计划好的诸多事宜,如今都像断了线的珠子,散得七零八落,须得一点点重新拾掇。
前朝那些官员揪着她那养济院不放的弹劾,赵皇后心里是明镜似的。
哪怕知晓温以缇早有章程,连折子都递到了正熙帝那,可她一日不醒,这事便一日悬着,无人敢动。
真要等旁人接手推动了,功劳是别人的,温以缇反倒可能落个“抗旨不尊”的罪名,毕竟养济院是她应下的,却“躺”着不作为。
这还只是一桩,温以缇先前经手的那几本书,如今没了她亲自盯着,已成了旁人攻讦的由头,也是日后的隐患。
更别说好些事,赵皇后本就指望温以缇,如今她倒下了,桩桩件件都显得棘手起来。
就连自己那个傻侄儿,自温以缇病倒后,进宫的次数竟比她当初病重那几日还要繁密。
偏赵锦年每来一回,脸上的肉就似被无形的手剜去一块,日渐消瘦得脱了形。
往日里虽憨直,却总带着股活泛劲儿,如今眼神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连见了人该行的礼、该说的话,都时常慢半拍,透着股魂不守舍的滞涩。
赵皇后看在眼里,只觉得心惊。
那孩子本就不是个多思多虑的性子,如今却熬得眼窝发青,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精气神,蔫蔫的没一点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