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牵挂。
史氏乃是敬国公府的嫡女,金尊玉贵地养在深闺里。论家世,与孟祺的郑国公府正是天造地设的匹配。论容貌,更是挑不出半分错处。
眉如远黛含烟,眼似秋水横波,一身窈窕身段裹在锦绣里,偏生气质又温婉端方,举手投足都是世家嫡女打磨出的从容。
旁人都说孟祺好福气,娶得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夫人。
可只有孟祺知道,这副温婉皮囊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俏皮。
成婚之初,两人确是循着世家规矩相敬如宾,晨起问安,灯下对坐,话里总隔着层淡淡意味。
直到那年上元节,他瞧见她趁丫鬟不注意,偷偷把元宵节的糖人塞进袖袋,要带给府里的小侄,那狡黠的模样让他心头一动。
再后来,他发现她会在账本上画小老虎吐槽管家婆子,会在听戏时偷偷学戏文里的花腔,那些藏在规矩里的鲜活,像春日里悄悄冒头的新绿,一点点染绿了他的心。
如今几年过去,案头并排放着的茶盏总是余温相契,灯下共读时她会自然地靠过来问他典故,连他晚归时,廊下那盏灯也总亮得格外耐心。
谁能想到,当年那桩门当户对的婚事,竟在时间里酿出了这般爱意。
孟祺系腰带的手顿了顿,回头时见妻子眼底浮着点不舍,忙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哄劝的歉意:“娘子且等我回来,听闻街角那家铺子新出的叫蛋糕的点心正火,买过的人都说入口绵得像云絮,甜意是从舌尖暖到心口的。我给你和英娘各带一块,保准你们尝着欢喜。”
说罢,他顺手替史氏拢了拢被风拂乱的鬓发,指尖带着些微凉意,眼神却暖融融的。
史氏走近两步,“你同那知味居士的信,写了这许久都没回音。便是有事耽搁,也不该空这么些日子。要不遣个小厮守着?有信了即刻回禀,总比你日日亲自跑一趟强。”
“那可不成。”孟祺直起身,语气坦坦荡荡,“既想深交,诚意总要摆在明处。何况周大人也在那边,我若只派个小厮去,倒显得我轻慢了。他许是在斟酌,必竟我的出身他是知道的,总要让人家瞧见真心才好。”
见丈夫坦荡的侧脸,史氏心头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