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能打断一个人的话,却堵不住悠悠众口,更多的考生加入抗议的队伍。
“张大人,榜单上的程光和、吴必,皆是文笔不通之人,大人不信可传他们过来当面对质。”
“张大人,无才之辈上榜,有名之士名落孙山,有人在破坏科举选拔人才的公平性,我等不服。”
赵昭凤眼见情况要失去控制,一把抽出手中的刀指向考生们。
赵昭凤:“大胆,谁再敢信口雌黄,别怪本官的刀不长眼。”
张行简脸色沉了下来,转身拦在他的刀前:“赵大人,你当着本官的面威胁考生,是想做什么?”
赵昭凤眼光斜视,目光从他脸上扫过,神情不屑道:“张大人,你若有不服,大可以上奏;你若是再阻拦本官执行公务,本官连你一起抓。”
参噶礼的人不计其数,噶礼的官位却越升越高。
赵昭凤不认为张行简能伤得了噶礼的皮毛。
詹事府少詹事,区区一个四品官,哪怕顶着钦差的名头,又如何能及得上九爷与太子的兄弟之情。
张行简气笑了:“赵大人未免太跋扈了,制台大人知道你如此跋扈吗?”
赵昭凤:“这点不劳张大人操心,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已吧。”
张行简:“本官奉旨督察江南乡试,有权过问一切与乡试有关的事情或人,阻扰本官问事,便是抗旨不尊,赵大人可想清楚了?”
赵昭凤:“本官从未阻止你过问乡试一事,外面的人多的是,你不去问,反而过来阻扰本官办差,奇心可居。”
张行简:“赵大人,你为何会抓他们,你我皆心里有数。赵大人跟在董鄂大人身边太久,想必已经不知皇权尊卑了。”
“京城科举舞弊案,凡是渉事的官员,通通秋后问斩,抄家三族,三代内不得参加科举。贿赂官员的考生,一律抄家三族,三代内不得参加科举。”
“四十九年江南官场肆意收取规礼,从上到下,一个没落到好,结果最好的便是官降三级,抄家。”
“去年广府官员敲诈勒守百姓,同样经历了大清洗,抄家者无数。皇上与太子殿下对欺压百姓之事,向来是毫不手软的。”
“赵大人,你凭什么认为你能置身事外?或是你身后那人能置身事外?”
赵昭凤清楚他说的全是事实,可那又怎样,杨家不过是个汉军旗,徐学文更是个汉人,如何与噶礼相提并论。
赵昭凤:“张大人用不着在这里威胁本官,本官向来只做份内之事,上头有令,捉拿闹事者,本官不敢不从。”
张行简:“赵大人,你恐怕是带不走他们了,实话告诉你,在榜单出来前,皇上及太子殿下便已经收到有人对江南乡试下手的消息。”
“特意派本官过来江南调查清楚原委。且已经吩咐京城的官员重新出一份考卷,由京城新任的主考官带着卷子到江南,他们不日便到。”
“本官在这里宣布,江南前面的乡试作废,新的乡试将在五日后的贡院进行。”
丁恒远已经根据他提供的榜单调查出来此次的乡试确有舞弊之事,按照先前的旨令,江南需要用京城出的卷子重考一次乡试。
新考官只比张行简晚了三日出发,他们走的没张行简快,要明天才到。
赵昭凤的脸色终于变了,噶礼在这里,上面仍派了新的考官携带卷子过来,且没有通知噶礼,分明是不信任噶礼了。
考生们却高兴了,挥着手大喊道:“皇上圣明,太子殿下英明,我们江南学子有幸遇明君,此生无憾。”
张行简压压手,让激动过头的考生们安静下来。
张行简:“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