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日暴动已然过去了三天,可暴动造成的“遗迹”却还未清理干净。
码头附近的铁栅栏,被火焰烧的扭曲。
教堂长椅改造的街垒横亘在广场上,橡木木板的裂口处,还插着一柄折断的戟把。
在市政厅的雇佣下,大批劳工被动员起来,清洗街面上的血迹与焦痕,修复破损的街道。
在炽烈的阳光下,这些劳工将麻布衬衫的袖子捋起,阳光将手臂晒成了亮着汗珠的古铜色。
劳工们偶尔会放下石砖,直起腰,抬头看向天空。
在街口与广场上,竖起了数十根高耸的绞刑架,吊着一具具骑士军士与暴徒的尸体。
尸体下,市民与劳工们却在喜笑颜开地凭票购买低价面包。
从贵族以及行会商人家地窖里挖出来的存粮,大大补充了原先匮乏的粮食供应。
如果不是街角的各个出入口还有宪兵与守夜人把守,甚至都有些看不出来先前发生过暴乱。
鞋跟在地面敲击哒哒的响声,德诺索夫尽力收起硕大的肚子,低着头跟在驴车的后头。
他换了一身简单的商人穿的亚麻坎肩,脸上特意涂抹了橄榄油与烟灰遮盖白皙的肌肤。
至于原先那引以为傲的弯月胡子,更是被他剃成了市民中常见的两鬓连腮胡。
混在赶集后出城的农夫与乡间货郎中,德诺索夫自信已经足够不起眼。
&nbs